罗广诚颔首:“令兄是善人,阁下想必亦是如此。相貌乃身外之物,吴道友切莫如此在意。只要心怀道义,不要做那等害人害己之事便够了。”
吴乾一藏在面具下的眼眸微微一弯,拱手道:“是。”
众人又坐下,吴乾一命人奉茶,开口道:“不知罗掌门此来何事,这位小道友也是九霄派的弟子吗?看起来年纪尚轻啊。”
他的目光随着话语落在冉颜颜脸上,似乎要看破她的面皮。
罗广诚呵呵笑道:“这几个娃娃都是我九霄派的弟子。素来听闻千机派的道法高深,我左右闲来无事,就想着带他们来见见世面。”
“哦?”吴乾一头微微转动,看向路寒潭,“这位道友看起来年纪不轻啊,也是罗掌门的弟子?”
罗广诚长眉弯弯:“他啊,是我这些个徒弟里最不成器的了!十多年过去竟还未有所成,年岁倒长了不少!连最基础的驻颜术也不曾学会,唉……”
“这样啊……”吴乾一的语气带了些不屑。
修仙界鹤发童颜那是常有的事,像路寒潭这种修仙废物是最受人歧视的。在修士眼中,他们甚至比凡人都不如。
吴乾一看了他半天也没看出端倪,遂不再理他,转而将目光再次投向冉颜颜:
“小道友,你如何称呼?”
“……”冉颜颜面露无措,似乎是十分为难。
“小道友不必局促,但说无妨。”吴乾一面具下的目光一刻不移地盯着她,“你为何会有我兄长的掌门令,可否给我一观?”
“……”顶着一张小生脸的冉颜颜犹豫片刻,终于道,“我……我叫吴石。这玉牌是吴掌门送给我母亲做……做信物的。本来我不欲打扰吴掌门,可前日收到家母送来的信件。她身体抱恙,心中实在思念故人,很想再看一眼曾经的……我也是没有办法了,这才特意前来,想请吴掌门念在昔日情分,去看我母亲一眼……”
“……”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就连罗广诚也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冉颜颜。
路寒潭眼角一抽,实在是没想到对方口出如此惊世骇俗之言。
吴乾一一时也没能说出话来。片刻后他缓缓开口:“信物?”
冉颜颜面露为难:“就是……那种信物。多年前吴掌门路过我们小镇,与家母相识……此后就有了我。”
话说道这步田地,傻子也该听出原委。
自古修士和凡人结缘的事数不胜数,吴坤一和乡下村妇露水姻缘倒也不是怪事。只是……
吴乾一心中暗骂:这老东西!死了都不安生!谁能想到他居然私底下有了孩子,还这么大了!
若只有一个孩子还好,打出去不认便是,可这玉牌却在他手里……
吴乾一开口,声音听不出情绪:“此言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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