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先生沉默片刻,“如今二师兄只剩下一道阳神,怕是撑不过今日破晓。
天光一现,便要消散于天地之间,归于虚无。”
苏景侧目看向三先生,轻声问道:“三师兄,不去送送吗?”
三先生轻轻摇头,目光复杂:“心中有愧于二师兄。
以他的心胸,自然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
但正因如此,我更无颜面对他。”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几分,“如今他要离开,多半还会以机缘相赠,我……实在受之有愧。”
苏景点了点头,目光投向远处那道逐渐淡去的阳神。
“师兄,离歌当笑。”
“二师兄,这一生快意恩仇,剑开天门,已无遗憾。”
苏景从桌子上拿出一杯酒,倾洒在地。
“敬先生。”
“也敬二师兄!”
群芳宴的气氛早已被接连的异象搅得荡然无存。
宾客们的目光不再流连于舞姬歌女的曼妙身姿,而是齐齐望向汴京上空那逐渐消散的天门虚影。
虚幻的“门户”
渐渐如青烟飘散。
邀仙楼三楼。
谢鸿站在窗前,手中握着一杯早已凉透的酒。
他望着那天门虚影,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与惋惜,低声喃喃:
“连你也不行吗?那这天下,究竟还有何人能够飞升?”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甘与怅然。
“老爷,您怎么了?”
一道关切声音传来,是二院的主母赵夫人。
今日的她,似乎比往常更加精心打扮,身姿婀娜,
赵夫人她身着一袭秋板貂鼠昭君套,
虽已育有两子,年岁三十有余,但她的容颜依旧如同双十年华的少女一般娇美。
今日更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乌黑的头发盘成了一个凌云髻,显得端庄而典雅。
今日出奇的是!
这位二院之中一直传闻裹胸的赵夫人,今日似乎比平常还要夸张的多,引得三楼不少男子频频侧目。
赵夫人轻轻靠在谢鸿身侧,吐气如兰,柔声问道:
“老爷,可是有什么心事?”
谢鸿却眼神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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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水之畔。
魔师、莲池等人立于岸边,目光死死盯着汴京上空那道巍峨的天门虚影,脸上难掩震惊之色。
天门高悬,金光洒落,仙气缭绕,仿佛连接着凡尘与仙界。
这一幕太过耀眼,太过恢弘。
即便是魔师这样历经沧桑、见惯生死的人物,此刻也感到心潮澎湃,难以自持。
他本以为,三千年来第一位飞升之人,会是那位深不可测的夫子,却没想到,竟是书院的二先生,以一剑之力,劈开天门,武碎虚空,将飞升之景展现在世人面前。
自己所追求一生的目标,就这样突然出现在眼前,怎能不令人震惊失色?
然而!
魔师也注意到,尽管天门已现,但二先生似乎无力为继,无法真正推开天门,引渡飞升。
大先生只留下上半躯体悠然叹道,“老二,耗尽阴神和肉身斩开的一剑,终究还是不能飞升。”
“老二,也当之无愧的剑道魁首。”
魔师见此也是点头,“可惜了,二先生领悟出这位开天门的一剑,已身弱体衰。”
语气之中难免有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