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封长诀没有拘礼,他挑眉意外地说道,“你又打了新剑鞘?”
崭新的剑鞘采用的是金丝镂空做装饰,黑色实木打底,鞘尾用的金铜。
华贵却不夸张,张扬与谦逊包容一身。
“你也只能看见剑了。”祁雁嗤了一声,他揉揉酸痛的手臂,眼神示意让封长诀坐下喝酒。
“还有酒啊。”封长诀低头看酒杯,酒香香甜,光看着就垂涎三尺。
祁雁:“……”
“咳咳……”封长诀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咳起嗽,闻着香甜的酒,喝下去却如此辛辣。
祁雁恶作剧得逞,微微勾唇,扯到正事:“现在,亭中只有你我。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当真喜欢那裴问礼?”
“嗯,很喜欢。”封长诀几乎是脱口而出,他借此机会顺便说开,“殿下,我不懂你为何会喜欢我。”
祁雁眯起眼,轻飘飘道:“因为我喜欢男人,你也喜欢男人,难道看不清楚?”
“啊,我不喜欢男人。”封长诀平淡地说出这句话,惹得祁雁怔住,他接着说道,“我没遇到他之前,的确不喜欢男人,否则我就在营里搞起来了。遇到他之后,我也不喜欢男人,我只是单纯喜欢他。”
祁雁:“???”
“所以,殿下,我没法接受除了裴问礼以外的人。”
祁雁无形中被塞了一口粮,有些无语地喝口酒。
“你这样,怎么喜欢上他的?”祁雁嫉妒裴问礼的同时,又忍不住打破砂锅问到底。
“要是我说,一见钟情,你信吗?”
“……”
面对祁雁的黑脸,封长诀正了正神,正儿八经地回忆道:“回朝游街那日,我很高兴,骑着马儿到处张望,偶然看见茶楼上的他,只能看见脸,我就以为他是个姑娘。那时我就很喜欢,等到后面发现他是男人,也来不及了。”
“命可真好。”祁雁拧眉冷哼,暗讽裴问礼一句。
“是啊,我也觉得我命好。”封长诀却所当然地把话接过来,沉吟出声,“他这么出众的一个人,样样精通,竟然能和我心意相通。”
祁雁快聊不下去了,他沉思半晌,突然明白封长诀为何会喜欢上一个男人了。
从小就不是墨守成规的主儿,又去边境野了六年,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荷花花瓣翻飞,天上落下几滴雨来。听着雨打荷声,思绪竟回到那年夏末。
也是梅雨天,只是那场雨来得急。青石小街行人奔走,他也随着家中老仆躲进一个茶馆。
“接着上回说到,封家父子猎鹰,且看,凄风淅沥飞严霜,苍鹰上击翻曙光。云披雾裂虹蜺断,霹雳掣电捎平冈。”
“北疆的鹰翱翔在天地间,哪是一般人能猎到的!嘿,此时,封太平和自家小儿打了个赌,要是封小子能猎到那雄鹰,就免去他那日练武。封小子一听呐,不用练武,骑马拿弓,一气呵成。值得一提,他只拿了三支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