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府上老太太的七十大寿将至,忙着同老爷筹备筵席所需的材料,要再晚两日才能归家,届时再带着少爷一同回主府。
见娘没回来,巴巴的跑出来本想着告状的傻少爷没了发作的机会,转头路过长工时用力踩了对方一脚,气呼呼的回了房间继续趴着。
“老大,你怎么又惹少爷不高兴了?去厨房把甜瓜给切了”薛婶子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她以为儿子是因为给少爷喂了苦药才被恼上的。
薛河知道他娘误会了,但这其中的内情,对方现在还不便知道,最起码,要等他将欠游夫人的银钱还完。
“嗯,知道了”点了点头,薛河抬脚往小厨房走去。
母子二人正一前一后往小厨房走去的时候,小翠突然嚷嚷着从垂花门跑进来。
“哎呦!村里……死人了!可……吓死个人!”小翠一字一喘,勉强组成一句话,这话的内容却叫薛婶子惊着了。
“啊?死人?我的老天爷!小翠,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村里有个风吹草动的,几乎不到半天全村人便都知道了。
今晨,村西头那里熙熙攘攘的厉害,游家的宅院距离其他农户较远,听不真切,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小翠爱热闹,便赶过去瞧。
隔了这么久,才急色匆匆的跑回来。
死人不算罕见的事,毕竟谁没有个生老病死,但若是正常死亡的情况,小翠不会这般惊慌失措。
定是出了不好的事情!
小翠用力压下奔跑带出来的呼吸急促和音调不稳,觉得光是这样压不下去,抬脚拿着葫芦瓢舀了木桶里的水,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才得了空子。
擦了下巴上的水渍,缓了口气,小翠才说道:“是王瘸子……”
种田:糙汉长工暗地欺主(19)
“咚!”
厨房小院的圆拱门下,月娘木盆脱手,面色陡然苍白了许多,连带着双手都是轻颤的。
木盆里的水撒了一地,洇湿了一大片,水流顺着砖石之间的细缝一点点渗透到地下。
“呀,月娘,你…听到了?”听到动静的小翠转头,见月娘面色白的不像话,想到王瘸子毕竟是月娘的爹,声音弱了几分。
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爹没了,有些太不像话。
“月娘,怎么不多歇会儿,夫人不在,院子里也没多少活,你还咳嗽着,该多休息的。”薛婶子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层,打着圆场。
说起来这月娘和少爷倒不愧是主仆,少爷一病着,月娘便也病的不轻。
“没事,我没事……他,毕竟是我爹,小翠,告诉我吧!”月娘拉住薛婶子扶着自己胳膊的手,迅速镇定下来,低头眼神晃动一二,顺势就着两人担忧的视线,濡湿了眼眶。
小翠连忙从石凳上弹起,将月娘拉着坐过来:“……月娘,你,别太伤心,你先坐……”
“我知道,放心,我受的住,他对我并不好,可他到底……小翠,告诉我吧,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月娘掏出袖口的帕子擦眼角的泪,越说声音越是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