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香。”祝棉忍不?住把头往里面探了一下?,姜多寿立刻拦了一下?,笑道,“我才起床,衣服还没换呢,替我谢过你妈。”
姜多寿一边哄着?祝棉一边把东西往里面拖,宋戈看了看外?头,又看了一眼金瑶,只听到金瑶慢吞吞地说:“祝棉已经不?记得我了,她的记忆里,只有?一个叫丁文嘉的,动车上遇见?的,后?来在海南又巧遇了,不?过她始终是祝知纹的鹿角,她还是会忍不?住亲近我,对她而言,我身上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让她继续活着?是好事还是坏事。”
金瑶靠着?椅背,继续说:“知纹说,当年的马德光太思念自己的女儿,所以和知纹交换了一个条件,他?答应祝知纹找一个和自己一样负责的人?来接班,自己从此脱身回福建照顾林小?玲,那?个人?,应该就是刘美丽,马德光应该是想如法?炮制,用鹿角附身让刘美丽接替自己,只是没想到,被马德光砍下?带出来的那?截鹿角没有?伤害刘美丽,那?截鹿角在刘美丽的怀里慢慢长大,成了人?形,认了刘美丽做妈妈,宋戈,你说得对,当祝棉有?妈妈的时候,她就不?仅仅是一截鹿角了,她是有?血有?肉的一个人?,她值得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金瑶本以为自己这番话不?算是说得发人?深省含义深刻吧,怎么着?和肤浅也是不?沾边的。
可宋戈似乎……
“为什么祝知纹的鹿角会忍不?住亲近你?”宋戈眉间带着?不?悦。
“这……这个,”金瑶挺意外?的,她压根没想到这个点?,她磕磕绊绊的,“就……就是主仆情谊,革命友谊,你懂吗?”
宋戈还想问呢,姜多寿提着?俩塑料袋的东西笑着?解围:“哟,娘娘怎么还结巴起来了。”姜多寿朝着?宋戈努嘴示意,“有?点?本事啊。”
宋戈脸上挺尴尬的,常年寄人?篱下?式的生活让他?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负面情绪,按辛承的话说,宋戈是少有?的青春期平滑过渡,基本上没有?叛逆期,学习也不?用怎么管,辛承总感?觉自己一闭眼一睁,宋戈就自己个儿考上了个还不?错的大学。
初中?之?后?,辛承虽然没有?时刻盯着?宋戈,不?过偶尔也会关心一下?他?的消息,他?也心疼这个孩子,宋戈初中?的时候说过一句话,说自己是不?配有?吃醋和委屈的。
辛承就想啊,宋戈可怜啊,什么时候能遇着?个让宋戈大胆吃醋大胆发脾气的人?得多好啊,这才是个正?常人?嘛。
让辛承这辈子都想不?到的事儿,这个人?好巧不?巧,居然是自己曾经的顶头上司——金瑶同?志。
出了多寿典当铺,金瑶细心地把卷闸门给拉到最低端,刘美丽也是个拼命三娘,中?午飞机才落地,如今内衣店就红红火火拉开大门放着?广场舞曲开始做生意了,真是一刻都不?得停歇。
刘美丽去海口前给店员放了几天假,临时开门营业,也不?好把人?喊回来,就拉着?祝棉一块儿打理。
金瑶带着?宋戈从门口走过去的时候,祝棉正?在理货,瞧见?金瑶的人?影就目不?转睛地看着?,刘美丽瞧着?祝棉僵着?,忍不?住催促了一下?。
祝棉指了指已经走远的金瑶:“那?个人?……我认识吗?”
刘美丽掐着?计算机一边算一边跟着?瞅了一眼:“谁啊?”
“哦,可能看错了,觉得好熟悉。”
来了长沙,怎么能不?去文和友吃个小?龙虾呢?
金瑶和宋戈上出租车的时候,梁霄的电话就刚好来了。
“到了没?总算排到我们了,好家伙,啷个这么难排,工作日还排了一百多号,中?饭都变成晚饭了。”
梁霄和丁文嘉也算是吃货节的神?雕侠侣,一个吃了不?胖,一个不?怕吃了胖,和丁文嘉在一起的这几年,梁霄仗着?一米八的个子硬是从一百四胖到了一百八,实打实的“重量级人?物”。
拿号落座,点?菜上茶,一气呵成。
梁霄两只爪子捏着?筷子来回搓,眼巴巴地等着?上菜,凉菜都被他?夹得差不?多了。
丁文嘉倒是不?饿,喝了几口无糖气泡水饱了一半,只拉着?金瑶聊,与其说是聊,不?如说是套话。
“不?是说长沙回来后?,宋戈就能跟着?我们回大理吗?”丁文嘉眼睛一个劲儿地往金瑶身上瞟。
“他?回不?了。”金瑶很淡定。
丁文嘉内心狂喜,面上却一副惋惜的样子:“怎么?还有?其他?事儿?”
“我手机没了,”金瑶看了一眼宋戈,“得用他?的。”
“再买一个呗。”丁文嘉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万一金瑶说“好呀好呀,那?宋戈回去呗”,那?她这当姐姐的岂不?是反而坏了弟弟姻缘。
“不?妨事。”金瑶拾起筷子开始挑凉菜里的花生米,“我带着?宋戈就好。”
丁文嘉也跟着?挑起花生米:“你俩准备去哪儿?”
宋戈看了金瑶一眼,他?知道金瑶是不?愿意说的,金瑶看着?总是笑眯眯的,有?话必答,可实际上她认生得很,她分得很清楚,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能说的,从不?逾越。
“姐,你吃着?。”宋戈给丁文嘉夹了一块酸萝卜皮。
“东北。”金瑶忽而发了声。
“去玩吗?”
“不?是。”
“就你俩?”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