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路口,她转进?去了。
丁文嘉掏出手机,装作打电话的样子蹭蹭蹭地?又跑去了马路对面?,顺着那小姑娘进?去的巷子一直往里?头钻,偶尔抬头装作寻路。
忽而前头的人一闪,不见了。
丁文嘉顿住脚步,慢慢把手机收回?到包里?,沉思片刻,丁文嘉忽而脱下斜挎包,用金属链子绕着手掌缠了一圈,类似于在拳馆里?绑绷带,缠得死死的,可这链子不是绷带,绷带是用来保护关节的,可丁文嘉的目的……
歘地?一下,一只?运动鞋鞋底甩过丁文嘉眼前,几乎是和?丁文嘉的眼睫毛擦过去的,丁文嘉往后退了半步,抬手用掌狠狠一推,金属链子响成?一片。
丁文嘉站稳,凝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的腿还抬得高高的,纵然是被丁文嘉用金属链子砸了一下也丝毫觉得不痛似的,只?慢慢收回?腿,轻轻揉了揉脚腕处,眼神狠辣似要杀人一般:“一出早餐店我就发现你盯着我了,特意绕了几个弯,你想做什?么?”
丁文嘉轻轻拍了拍手里?的小皮包,这包还挺结实的,砸了一通还完好无损,尤其是底壳部分,当时买的时候还觉得硬得跟石头似的,如今倒好,打得还挺称手。
被发现之前,丁文嘉想过无数种理由替自己遮掩,可如今被发现了,她反倒是坦荡了,昂首挺胸:“怎么?这条路就你能走?”
这小姑娘冷哼一声,她手脚极快,下一秒,已经是脚蹬上墙,直接朝着丁文嘉冲杀过来。
丁文嘉不敢轻举妄动,这小姑娘没?有利刃没?有工具,如此冲撞过来并不占优势,亦或者有其他?暗算?
丁文嘉手缠包链,原本欲故技重施,挡她一挡,却忽而觉得后背几许刺痛,像是有三四片刀片在刮她的肉,丁文嘉一愣,眼瞧着人已近眼前,只?下意识抬手护头,却还是被这小姑娘一脚踹在了地?上。
后背着地?,那刀片像是直接插进了她的骨头,丁文嘉痛得龇牙咧嘴,她以手撑地?,半跪而起?,另一只?手颤巍巍地去摸后背,那不是刀片,嵌在她后背的东西,摸着竟还有些柔软,湿润润的,像是塑料片。
“你不用猜了,是树叶。”这小姑娘慢慢挪着步子走到丁文嘉跟前,她像是在看一个垂死挣扎的手下败将,她慢慢蹲下身子,轻声发问:“是她要你来的吗?”
“没?人要我来。”丁文嘉索性不去摸了,是树叶就是树叶吧,她失策了,她应该听?金瑶的,只?是盯着,是她忍不住多做了一些事儿,她以为自己可以。
丁文嘉垂着手,靠着墙,屈膝半跪,后背淌血,却依旧不忘抬头盯着这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好好笑的问?题,”这小姑娘咧开嘴,侧过头,这个侧颜,竟让丁文嘉觉得有些熟悉,这小姑娘忽而也跟着蹲下,和?丁文嘉眼对着眼,面?对着面?,“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呢?”
丁文嘉也跟着冷笑:“你是怕我做鬼不放过你吧。”
这小姑娘嘻嘻嘻地?对着丁文嘉耳朵旁边笑:“我可没?说过我会杀了你。”她愈发神秘地?说,“几片叶子罢了,死不了人,但是如果?你不拔出来,它们就会往你身体?里?钻,就像是虫子一样,拱啊拱的,这一招,金瑶也会,这一招就是她创的,她也是厉害,开天辟地?一来,少有女子镇昆仑,偏偏就她,一守就是几千年,不过吧,相比起?来,我觉得我的更厉害。”
这小姑娘认识金瑶?而且直呼其名?
语气听?着些许不屑甚至是不满,看来这人是金瑶的对头了。
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丁文嘉索性不挣扎了,她直起?身子,扶着墙壁,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金瑶算个什?么东西?呸!”
这小姑娘兴奋了,继而又收敛了些,谨慎问?:“你认识她?”
丁文嘉点头,脸上强行?挤出几分对金瑶的鄙视和?唾弃:“她杀了我自小一起?长大的小姐妹,你说我认不认识她?”
这小姑娘狐疑地?瞧了丁文嘉一眼,又问?:“你发小叫什?么?”
“和?你说了你认识吗?”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撒谎?”
丁文嘉摆摆手:“不值一提。”
这小姑娘忽而往后退了小半步,上下打量着丁文嘉,笃定道:“你不是本地?人吧。”
丁文嘉昂头:“当然不是,我从云南来的。”
这小姑娘恍然叹了一声:“黑月的地?盘。”继而皱眉,有些不确定,“你发小?”
丁文嘉侧过身,露出自己的左肩给这小姑娘,可她的手抬不起?来了,一抬起?来就麻得慌,应该是那几片叶子割裂出来的伤口,丁文嘉朝着这小姑娘示意:“我左肩胛骨上有个胎记,你自己看就是了。”
上山的路上,金瑶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宋戈担心她是着了凉,连续问?了她好几次要不要喝热水,还指了指自己背包旁边专门装水壶的网兜,示意金瑶想喝就自己拿。
金瑶觉得好笑,只?轻描淡写回?了一句:“我怎么会着凉?”
宋戈幡然点头,碎碎自语了一句:“也是,你厉害的很。”
“怕不是有人在骂我。”金瑶揉了揉打喷嚏打得红彤彤的鼻尖,“不然怎么喷嚏都停不下来了。”
宋戈思忖片刻,只?笑着回?:“那如果?这么说的话,当今的人不是在拜财神就是在求姻缘,这财神爷和?月老一天下来除了打喷嚏啥也干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