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的思考起了崔北衾的问题,临到要开口却止住了话头,扭头看着那高悬的摄像头。
“谢谢夸奖,可我好像给不了你满意的答复,要不,你问问当事人?”
崔北衾的心沉了下来,抬头望着那闪着诡异红光的摄像头,眼神冷的可怕。
“崔小姐,好久不见啊。”
顾千丛声音里多了些电流声,滋滋响着。
世人只道爱屋及乌,却不知恶其余胥,这道理别人可能不懂,可她崔北衾绝不会落下。
她也不是什么随便哄哄就能相信他人片面之言的傻白甜,有些东西她可是牢牢抓在了手里。
扭动着身上被束缚住的四肢,“顾先生这多少是有点狠心呐,都说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扶音虽然离开了顾家,可她总归还是顾家人啊,你这么做,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她是顾扶音的爱人,算起来也是半个顾家人,这大水淹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的事做不得呀。
那三个字她咬的很重,坐她对面的曲鸠听明白她了话里别的意味,笑看着她。
顾家,又怎么还会是之前那个顾家呢。
电话那边的人多少还是受了点影响,话语没有之前那么沉稳。
“合不合适我说了算,在我眼里你就只是一个蝼蚁,弄死你是轻而易举的事,别妄图惹怒我。”
坐椅子上的曲鸠瞥下眼目光落在地板上,指尖交错点在椅背上,听着那边的话。
“她顾扶音也只是姓顾而已,要不是身上流着我的血,就她那性子,怎么可能还会活到今天。”
“离了我,哪怕她有再大的本事,也翻不起风浪。”
听听,这话竟然是从一个父亲嘴里说出来的。
为什么人能轻易做到不喜欢一个人,却又没那么容易不讨厌一个人呢。
“最开始,你也只是姓顾而已。”
顾怀秋倒下后,顾家就只剩老爷子,顾扶音两姐妹和顾千丛。
十二岁的孩子还是太小了,本就不适合接管那么重的担子,可偏有人惯常会演戏,骗了所有人。
到底是人老了,精神气也没之前那么足,又经受了女儿出事的打击,没过几年老爷子就走了。
那时应该感谢他的大度,没有把人赶出家门,可那件事的发生,到底还是让父女俩生了嫌隙。
二十岁那年,顾扶音离开了顾家,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她离开家是去找了言书越。
顾千丛自己说出口的话,被崔北衾还了回去,那边却像是被人踩中了尾巴,开始跳脚。
“你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