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汐也没那个兴趣问她还有什么事要做,摸出手机回复被自己搁置的消息。
晚上八点,在两座城市之间最快的交通工具是高铁。
车厢里亮着灯,海楼扭头看了眼窗外的黑色,注意到言书越脸上的汗水。
她的感冒似乎比之前更严重,偶尔一两声粗重的喘息,告诉她这人鼻子被堵住的事实,
到底是做了个什么梦,出这么多汗。
海楼撑着下巴盯着言书越脸看,肯定得是个噩梦,不然会把人吓成这个样子?
刚用纸在额头上擦了两下,手腕被人猛地抓住,她挑了下眉,看着醒过来的人。
“醒了?”
失了束缚的手收回来,把脏了的纸扔垃圾袋,扭开矿泉水递给她。
水润过的嗓子没了那股刺痛,声音恢复了一些,“还有多久?”
“差不多半个小时吧。”
那人沉吟片刻,又灌了一口水随后拧上瓶盖,“扶音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吗?”
脑袋比之前更晕了,言书越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吃错药了,怎么会一点效果都没有。
“已经找到那些人最后去的地方,正带人搜着呢。”
背包就放在脚边,把它给提溜到腿上,翻了一会儿找到那盒药。
啊哈,过期了。-_-
怎么就过期了呢。
“吃错药呢?”海楼看她一直瞅着那药盒,揶揄了一句。
言书越点头,又把它塞了回去,包被放在地上,“嗯,过期了。”
海楼轻轻“啊”了一下,手落在她额头上,温度确实比之前摸着要高一些。
看她拿出手机,凑过去看了眼,发现她的搜索框里是‘药过期了还能吃吗’,替她按下锁屏键。
“没事的。”
这句‘没事的’让海楼品出了些别的意思。
“你不会老是做这种事吧?”
“事急从权嘛。”
是这么个道理吗?海楼觉得她在唬自己,伸手拍了拍她的胳膊,朝她靠近了些。
“要不我给你支个招。”
目光从窗户外挪回到她脸上,看了一眼又落了回去,“什么招儿?”
海楼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没人告诉你听别人讲话时要看着对方吗?”等到言书越重又转头回来,她又继续说,“下次,你用笔在药盒上最显眼的地方写下到期日,这样你就不怕看不见,也就不用再事急从权了。”
言书越望着她的眼睛,愣了几秒才点头,说了声“好”。
等她又转过头盯着窗外,海楼回想着她刚才的反应,笑了。
看风景的人摸了摸自己有些烫的耳朵,吞咽着有些干哑的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