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而坐的阿然望着她,脸上是疑惑的神情,想不明白她到底在为什么而开心。
苏白在长桌后坐下,阿然曲着腿在窗台边,朝这边望了眼就又扭头看向窗外。
桌上就摆着递上来的一份文件,褐色的封皮落着个人的名字,闷着嗓子咳了两声,一点一点翻开。
时间慢慢流走,那文件写的也不多,可苏白还是看了好久。
阿然扭了下脖子,扶着颈椎慢慢转过头,苏白像入了定一样盯着手里东西看,她打了个哈欠。
“什么东西要看这么久?”
她双脚踩在地上,手撑在腿边,背身坐在窗外透进的光里,整个人往外散发着金光。
合上手里文件,再看了眼封皮上那人的名字,抬手让谛澜把它拿给阿然。
“看看,然后说说你的看法?”
文件不厚,总共也才两页纸。
翻页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回荡,苏白左手撑着下颚,右手钢笔点在桌垫上,目光垂在地板上。
窗边的阿然抬头,目光从那一纸书页落在苏白脸上,这人老了许多,鬓间生出了白发,容颜未变可人已苍老。
她变得格外爱出神,空洞的目光承载着她的幻想,去到一个又一个她构建的想象世界里。
藏起涌在眼底的难过,合上书页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苏白朝她看去。
“有什么想说的?”那东西被阿然放在身边,和自己仅有几厘米的距离,伸手就能触摸到。
指尖滑过眉毛,阿然歪了下脑袋,言语里有些好奇,“为什么他不来找我呢?明明我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苏白说:“他不敢。”
仅仅三个字,就说明了一切。
阿然拿着文件起身,把它还了回去,转身靠坐在桌沿,双手抱着胳膊,“他人呢?”
“我这就去叫他。”
谛澜身影消失在合上的门扉里,阿然往后偏了下脑袋,听见了沙沙声。
“虽然他这提议来的很合理,也没什么可非议的地方,但是最后到底怎么做,该不该做,还是得看你们。”
她的身影印在苏白眼底,打开的文件又重新合上,反倒问起了其他问题,“那些东西去看了吗?”
抬手往上捏了捏耳垂,听到这话莫名就是耳朵有些痒,“族长安排的事怎么能不去做呢。”
这话里的怨气,是一点也不想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