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昱观察了下地貌,心中的那个猜想逐渐变得更加清晰:“我成了你的目击证人,你不想点什么好处来封我的口吗?”
辛辞盈知道自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根本瞒不过去,她咧了咧嘴,整齐雪白的牙齿阴森森地冲他龇牙:“只有死人才能保证不走漏风声。”
“你舍得?”周庭昱目光下敛,静得摄人。
辛辞盈安静地与他对望了一会了,不答反问:“周庭昱,这一次,你想清楚我是什么了吗?”
她本以为周庭昱仍然会自持身份,再狼狈也会努力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再折磨也不会做一些他以往嗤之以鼻的深情戏码,起码面上不能让他人窥得一二。
他永远是架在神坛上的青竹白雪,皑皑而立。
谁先服软,谁就丧失了主动权。
周庭昱微微一笑:“我正打算回去后告诉你。”
见辛辞盈明显对这个答案不甚满意,他嘴角边漾出一个笑意:“先说好,你不能生我的气,也不能怪我自作主张,到时候还要你签个字……”
话还没说完,他突然敛了表情,脚步微微一错,手已经摸上了后腰的枪支。
他把辛辞盈往身后一挡,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辛辞盈一边疾步退后,找隐蔽物掩盖踪迹,另一边散发出精神力严密地覆上陷入战斗的哨兵,多余的感知辐射散开,往前延伸过去探查情况。
不知道是人,还是星兽。
如果是人,对方一定也会先手拿向导开刀,劫持向导可比制服一个哨兵要简单方便得多。
并且非常有效。
哨兵的第一要务,永远是保护好自己的向导。
没有例外,没有例外!
“两对哨向。”
“两对,应该是暂时联手了。”
彼此同时通过精神连结对话,周庭昱不容置喙地把蛇留下作为护卫,又被辛辞盈有来有往地强硬地塞了一只松鼠充当放哨。
她摸出一把狙,隐蔽地瞄准了远方,十字线始终没有离开哨兵超过三秒,一有不对立刻掩护。
瞄准镜里只有两位哨兵的身影,对方的向导同样也掩藏了踪迹。
辛辞盈对于周庭昱一挑二相当有信心,她将精力更多地用于捕捉另外两位藏起来的向导。
两位哨兵落于下风时,其中一位向导似乎按捺不住了,空气中的精神力产生了微弱的变化,就像一圈透明的涟漪。
“距离450米,11点半钟方向。”
周庭昱毫不恋战,抽身就走,他即使是在作战时也是凌厉干净的风格。其中一位哨兵明显焦躁起来,顾不得折断的右手,用仅剩的左手去阻拦他。
“墨汁去帮忙。”辛辞盈低声说道。
蛇蛇明显犹豫了起来,本来好好隐藏的身躯在她的连声催促下尾巴都打了结。
“向导受伤的话哨兵很有可能会狂化,快去。”
蛇蛇这才不情不愿地游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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