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辞盈亦步亦趋地保持在傅怀壁身后半个身位的距离,安分守己地扮演着一只花瓶的角色。
前来攀谈结交的各路人马虽然嘴上不说,不过看向辛辞盈的时候总会不经意地流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复杂表情,艳羡、可怜、钦佩……
艳羡她命好分化成3S向导,还被陛下看中,可以就此一步登天麻雀变凤凰,倚靠在傅怀璧的羽翼下从此可以混吃等死。
可怜她的是傅怀璧之前与泰特。潘妮那事闹得沸沸扬扬,而她在傅怀璧还对潘妮有兴趣的时候借着陛下的旨意横插一脚,傅怀璧必然对她有诸多不满。看看,她今天作为订婚宴的主角之一,穿的那么素净单调,要不是人长得出挑,这身衣服混在人群中根本分辨不出谁是主角。
钦佩嘛,自然是钦佩她忍辱负重。小道消息据称傅怀璧外边有个女人娇养着,宠得不得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辛辞盈据说还跟傅怀璧大吵了一架,上回潘妮的事都没闹,这回闹了,那说明这女人在傅怀璧心里铁定分量不轻。
哎……普通人家的女儿高嫁就是要看脸色没办法,丈夫在外花花草草自己只能忍气吞声。看看她,今天看起来面上一点愁容都没有,肯定是昨夜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到是个坚强要面子的。
宾客来来去去地恭喜祝福,辛辞盈也不费力什么,反正所有的交际傅怀璧都会搞定的,她不过是一个陪衬罢了。
可是总有人想把她变成焦点。
泰特。潘妮与傅翰一起前来,正巧碰到傅怀璧单独去与几位生意伙伴聊天,辛辞盈落单的时候。
泰特。潘妮见到辛辞盈后轻蔑地看了看她身上的礼服,毫不掩饰地从鼻孔中哼了一声。
“费尽心思又怎么样,人家就是不喜欢你,到头来连订婚宴都只配穿得这么寒酸。”
辛辞盈点点头,先冲着傅翰说:“听到了吗,在跟你说呢,费尽心思又怎么样,人家就是不喜欢你。”
傅翰的脸顿时绿了。
泰特。潘妮柳眉倒竖,扬指怒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劲可是一点没变,我听说怀璧外面养了一个,就这样你今天居然还能像没事人一样来参宴。”
辛辞盈茫然道:“啊?你说的是哪一个?他外面有很多个啊。”
她的音量不算低,周围好些人都露出吃惊的表情看过来。
泰特。潘妮显然也震惊了。
辛辞盈叹口气,反过来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劝道:“你看,之前还跟你海誓山盟,哦吼,一眨眼都开始金屋藏娇了,你上次还在订婚宴上当着傅翰的面对傅怀璧哭哭啼啼万般不舍,多不值得啊,把傅翰的面子往哪里搁啊!”
傅翰被她旧事重提,一张脸气成猪肝色。
辛辞盈一副为她设身处地考虑的样子继续说道:“所以赶紧对傅翰好点吧,不然回头他一生气,你连我今天这种寒酸的衣服都穿不上了,那可咋办?”
泰特。潘妮气得跳脚:“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缺这几个钱?”
“啊?泰特家族不缺吗?”辛辞盈疑惑,“我怎么听说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你们都快退出军火贸易市场了,不是都到了卖固定资产以维持现金流的地步了吗?”
她又扭头开始对傅翰开导:“患难时刻见真情,越是泰特家族没落低迷的时候你越要对潘妮好点。女人嘛,外面玩玩就玩玩,只要最后还是回归家庭这日子就能过下去,谁还没点过往是吧,你要大度,要体谅她!”
傅翰只觉得周围人看过来的眼神里充满了对他的怜悯,这是头顶绿光的巨型王八啊。眼看辛辞盈清清嗓子还要继续,他赶紧一手拉着暴跳如雷的泰特。潘妮,一手捂住她骂骂咧咧的嘴就往里面走。
傅怀璧回来时只觉得一开始全部落在辛辞盈身上的目光分了一点到自己身上,他皱皱眉,只觉得那些关注的目光让人不太好受。
他已经知道辛辞盈里来是个不安分会惹事的,掐紧了她的手腕压低声音质问道:“我才刚走开了这么点时间,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辛辞盈无辜道:“我没有啊,只是刚才潘妮小姐来找你,她说有很多话想对你说,见你不在以为你躲着她又哭了,哭的那个可怜。”
傅怀璧一噎,心里烦躁泰特。潘妮这个狗皮膏药一旦沾上真是甩也甩不掉,军火贸易一泻千里,她已经没有用了。
泰特。潘妮刚才没碰到傅怀璧,又被辛辞盈气了一肚子气,现在看见傅怀璧回来了顿时气冲冲地走过来准备告状。
她已经习惯在傅怀璧面前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还没走近眼眶先红,准备在订婚宴的场合下给那个牙尖嘴利的东西一个下马威。
谁想到辛辞盈见她过来,马上拍拍傅怀璧说道:“你看你看,又来了,赶快哄哄要哭了。”
傅怀璧转过身来,线条分明的冷峻脸庞上冷如寒潭,他用冰骨刺心的语调毫不留情地说道:“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别到我面前来哭,我是死了你天天嚎丧?”
泰特。潘妮僵立在原地,本来只是努力挤出来的几点泪花这下止也止不住,她嘴唇颤抖着说:“怀璧,你……”
“小翰怎么叫我,你就怎么叫,我们没那么熟。”傅怀璧说一不二,语调中带上了威胁的意味,“也别再来找辛辞盈的麻烦,你给她摆脸色就是在给我立威风,懂了吗?”
泰特。潘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想辩解几句,又觉得自己这样实在太过于卑微跪舔,拼命想憋住可眼泪还是不听使唤地往下流。
傅怀璧失了耐性,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想说,直接扯着辛辞盈转身去应酬其他宾客。
预定的仪式时间即将到了,被邀请的宾客基本全部到齐,尤其是陛下一行人早在主桌上落座了。
傅怀璧刚想请陛下主持几句,眼角余光瞥见一个穿着一身白裙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厅内,就像是一只误入繁华人世间的小鹿。
他僵住,心里直觉不妙。
辛辞盈显然也看见了,她站在傅怀璧身边沉痛地感慨了一句:
“得了,两场订婚宴,从此全星际都知道我是最绿的那个了。”
她又苦中作乐地想着还好辛蒲和林阙霜说什么也不肯来参加这场订婚宴,否则看到这一出今天必定是要血溅当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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