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昱这一次一直在医院修养好了才出院,辛辞盈全程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这让他之后无论医生说什么都非常配合。
他粘人指数直线上升,一刻也不让她离开视线,就连期间议会视频会议他都要辛辞盈坐在电脑背面,给她点了水果捞和酸奶,还给她的小沙发上铺好了毯子,让她戴着耳机看剧陪他。
辛辞盈无奈。
终于出了院,两人的年假还有好几天,周庭昱就把她带回了这颗小行星上名下的庄园。
他身体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有手上的伤还贴着治愈贴需要注意一些术后事项,情绪也在这几天抬头低眼都是她的状态下好转了许多。
只不过一到这座庄园,他的行为举止又开始古怪了起来。
先是让家政机器人做了个彻底全面的深度清洁,又时不时地会往庄园另一栋客居洋房处露出别有深意的表情,仿佛阁楼上关了个什么怪物似的。
辛辞盈恐怖片看多了,对于这种神神叨叨的情况向来谨遵好奇心害死猫的原则,从不头铁。
再者周庭昱自打回到这个庄园就时不时让她在自己身上留下一些印记,最好还是自己一个人无法完成的部位,例如后背。
辛辞盈神情复杂地在他背后统共咬了三个牙印和难以计数的吻痕。
最后一个是咬在下颌处的,周庭昱对着镜子检查了半天,亲自指导她如何将咬痕咬的足够重,以此将保质期变得更长一些。
“这个地方衣服遮不住,你不会认错。”他相当满意。
“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又想自残了?”辛辞盈根本无法理解他那种好好地喝着下午茶,下一秒就凑上来问她能不能咬自己一口的离谱情景。
“没有,只是……”他一顿,突然又变了说辞,就像是一只优雅的晒太阳的波斯猫,仗着自己绝色美貌便可以为所欲为。
他眉眼间黛色氤氲,看着她的时候瞳孔黑得仿佛是个能溺死人的漩涡:“我确实最近很不开心。”
此刻还是阳光正好的下午,她喝了他亲自调制的果酒,因为提前吃了他所说的新版解酒药,又因为果香味浓郁贪了杯,此刻盯着他一张一合的弧度完美的薄唇出了神。
他慢条斯理地又为她斟了一杯酒,举手投足间带着长久经历形成的矜贵优雅,无论是挑眉还是敛目都散发着剧烈的吸引力。
他三指推杯至她面前,小指微微往前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辛辞盈只觉得喉间除了香甜的果味外,还渐渐泛起不易察觉的酒精味。
她被他晃眼的笑迷了心智,又喝了一杯。
人怎么能长得这么好看啊……嗝,看久了脑子晕。
辛辞盈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副什么样子,可是周庭昱知道。
他明明滴酒未沾,可是看着她这样眼睛覆水湿润、眼下酡红迷蒙的样子,也跟着不自觉地凑近了她。
辛辞盈其实已经醉了,她见周庭昱不动声色地挨近了她在观察,便十分好心地扬起脑袋让他瞧个清楚。
“你不要……嗝,嗯,不高兴……下次我们去看瀑布,你不用下水……我给你表演头顶瀑布……”她一边断断续续地说话一边抬手想去触摸他的脸,可是酒劲上头,连抬手臂都没力气。
周庭昱偏过头,微微弯下腰,主动把脸蹭进她的手心让她抚摸。
他斜挑着眼睛睨她,眼尾几乎要勾进人心里,语气蛊惑人心:“可是那是以后了,我现在不高兴要怎么办?”
辛辞盈眼前已经出现重影了,她用力闭上眼又睁开,反复了好几次,认真地询问他:“要怎么办?”
周庭昱不答话,他垂眼盯着她沾染着果酒的亮晶晶的唇,俯身一点点舔过去,醇香浓厚的果味在唇舌间荡开。
他直视着她,缓缓道:“现在没有瀑布,你知道要怎么样才能让我开心吗?”
辛辞盈张开双臂把他抱住。
周庭昱反搂住她,低头又在她上唇舔了一下:“不够。”
她想了想,也学着他一样贴了贴他的唇,又安抚地亲了亲他下颌的印子。
周庭昱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晕出靡丽的色调,他低下头的时候笼罩出一片阴影将她挡住,声音更轻:“不够。”
辛辞盈为难了起来,酒后大脑本就运转迟钝,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机灵,多了几分任人采撷的稚气。
周庭昱来|来|回|回地抚弄着她的耳朵至下颌,又抽空似乎往那幢客居洋房眺望了一眼,然后一把抱起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子。
徒留那一桌用了一半的下午茶,动物奶油被日光一晒便没了形状,滴滴答答地往下流;用樱桃制成的果酒更是在放久后红得发黑,像是暗中雌伏的怪物的眼睛。
可不就是怪物吗?
周庭昱要是脱去那张光风霁月的人皮,内里不仅阴冷还是个占有欲过强的疯批,他不在意一样东西还好,一旦认定一个人便像是只咬住就不松口的恶犬,想要虎口夺食,除非他死。
辛辞盈对于后面的记忆只剩下碎片,她只依稀记得周庭昱说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话:
“想把你关起来,但是你不喜欢。”
“不管是我还是他都是性格恶劣的人,你不要被他骗了,我们都是装出来的。”
“你要是跟他走了,我真的会发疯立马跟着你去了,除了你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留恋的东西。”
“但是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怎么对我都可以。”
他把她带到浴室里,让她瞧镜子里相拥的两个人,身后周庭昱把下巴垫在她的肩膀上,温柔耐心地为她洗掉手指上沾染的蛋糕。
她晕晕乎乎的,把他当作唯一的支点,像一朵菟丝花缠着他,由着他像给小朋友洗手一样细致地为她服务,耳边只听到她的哨兵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同步记忆的时间究竟是多久,正巧今天试试。”
他的语气有些恶劣:“一定让他此生难忘。”
“他是谁?”辛辞盈努力别过脸去看他,又被周庭昱钳住下巴转向镜子。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从她背后轻嗅着她的发丝,呼吸打在她的耳朵上,酥酥麻麻有些痒。
“那天他不是想要你教教他吗?可以啊,那他就通过共感好好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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