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呜咽得厉害,听不清。
傅夫人茫然。
结婚三十多年,他从未如此失态,仿佛藏了天大的秘密。
“叶家。。。”傅淮康埋在枕头里,断断续续抽噎,“你嫁莞儿,送莞儿走,我不拦着你,别嫁叶家。”
“为什么呀?”傅夫人更迷茫了,“你一天一个心思,不同意莞儿嫁世清,告诉我相中叶柏南了,他优秀稳重,叶家也诚心实意的,好不容易撮合成了,你又不同意了。”
傅淮康盖住头,无法形容的萎靡。
“你究竟什么打算呢?”傅夫人掀开枕头。
傅淮康老泪纵横,捂住面庞,双手黄褐色的老年斑在灯火下狰狞着,战栗着。
“莞儿嫁了叶家,傅家要遭——”
忽然,房门推开。
傅淮康的后半句哽在喉咙。
“父亲不舒服吗?”傅承砚逆着走廊的光,伫立在门口,“需要请家庭医生检查吗?”
“你父亲醉了,满口的胡话!”傅夫人懒得猜了,解着中式外套的盘扣,往门外走,“你照顾他,我洗个澡。”
傅承砚微微斜侧,让出路。
目光却锁定在床上的傅淮康。
门关上,他迈步到床边,颀长的黑影倾轧而下,强烈的压迫感。
傅淮康抹了把眼泪,太尴尬了,不得不找话题,“承砚,工作顺利吗?”
“很顺利。”他耐人寻味笑,“父亲顺利吗。”
“老样子。”
“父亲触动情肠,母亲不体谅您,我体谅。”
傅淮康一怔。
四目相对,傅承砚眼里皆是笑,笑得脊背发凉。
“你什么意思。”傅淮康回避他的审视,“我触动什么情肠了?”
“父亲心知肚明,何必戳破呢。”
傅淮康手一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