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不睡觉。
但是翅膀好像不行,需要好好保养。
“好吧。”游雪青妥协了。
她落下来,收起翅膀,拿起江蓠卿给的药吃掉。
“我要睡觉了。”
吃了药的游雪青很快就犯困,用手掩着唇打呵欠。
“晚安。”
江蓠卿在离开她的病房之前,顺手帮她关了灯。
游雪青不记得她了?有点奇怪。
其他人好像也是这样。
此时此刻。
时间悄然来到九点四十五分。
十点前要发完药,在十点让病人们关灯睡觉。
“时间不多了……”
想到四号病房可能出现的人,江蓠卿叹了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来,警惕地敲了敲4号病房的门。
“进来。”
门内很快就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江蓠卿到这里,已经不意外了。
她拿着药推门而入。
如果是游雪青的病房是自由的,充满艺术气息的。
那4号病房对应的就是劣迹斑斑的涂鸦。
红色或黑色的涂鸦字体覆盖了原本雪白的墙壁,像是用指甲抠出来的痕迹,在墙上交错着。
这间病房空荡荡。
没有床,没有柜子,也没有多余的摆设。
只有房间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摇摇欲坠的,残旧破败的木椅子。
地上散落着厚厚的染血绷带。
全身长满绷带的那位病人,就坐在这张椅子上。
他的身体被白色的拘束衣束缚着,几条皮革质感的黑色长带有着牢固的金属扣环,围着椅子缠绕了好几圈,把他捆在这里。
他能活动的,只有缠着绷带的脑袋。
“嗨,江医生。”
常鑫鸿危险眯了眯狭长的眼睛。
几乎是用喘息般的轻佻气音,来打招呼,暧昧地在唇齿间缱绻,反复碾磨江蓠卿的名字。
“好疼啊……”
“能请你帮我把它们解开吗?”
再会疯子
“我记得你是一位行为艺术家。”
江蓠卿折返回门口的小推车,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温开水,这才重新回到4号病房。
“所以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
“我就不破坏你的艺术了。”
她来到常鑫鸿的面前站定,一只手捏住男人的下颚。
“医生负责照顾患者。”
“我会亲自监督你按时吃药,张嘴。”
常鑫鸿行动不便,江蓠卿本着遵守规则友善对待患者的原则,打算直接简单一点。
喂他吃了药,就关灯走人。
“江医生,您这么主动吗?”
常鑫鸿无声咧起嘴角,尖锐的鲨鱼牙下滑出腥红的舌头,在江蓠卿微微皱起眉的时候,蹭过她的指尖。
“您害得我都兴奋起来了。”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瞳仁不自然地微微颤抖着。
一种无声的癫狂因子正在逐渐把他浸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