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榷:“师尊,你也要拦我吗?”他眼底暗红,周身萦绕的纯粹灵力被浑浊气息取而代之,那是入魔的迹象,对那个位置的执着使他生出了念想心魔。
他真的太想那个位置了,那个掌控魔域,可以对所有人生杀予夺,掌管魔域生死的位置。
小时候的颠沛流离依旧清晰印在脑海里,每一次的躲躲藏藏却还是被人拖出去的回忆总在午夜梦回时将他惊醒。
惶恐不安的日子几乎贯穿他的整个童年。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人是被魔域围杀而死的,临死前他将那块玉佩递给他,将他送出魔域,那时候他身边没有一个魔侍,年纪小小的人,在哪里都注定活不了。
但总比在魔域逃亡好多了,起码没人会无缘无故杀他,他有更大的机率活下去。
所以为了活下去,他如乞丐一样乞讨,和恶狗抢食,被人戏弄,被人拳打脚踢,被人骂野种,直到被眼前人收为徒,带入离剑宗,那段低入尘埃的生活才终结。
魔瘴是条分割线,将魔域和修真界彻底隔离开,越不过去。
他以为这辈子可能就在修真界了,他回不去的,也报不了仇,所以他把那股执念深藏心底。
直到因为历练而误入魔域。
时隔百年,他再次踏入魔域,以全新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姿态。
复仇的执念太深了,以至于看见祭坛上俯瞰众生的楚序,看见百杀面对他时想掩饰却掩饰不了的恐惧时,他对那个位置生出渴望。
他想的是,如果他站在那个位置上,当年追杀他的人,也会因恐惧他而战战兢兢。
不管是继承父亲的遗志,还是深藏心底的执念,魔尊之位,都必须是他的。
所以,就算楚序假冒百杀对他隐瞒,就算李闵即便提出与他合作只是为了利用他,也无所谓,只要他的最终目的达到。
何况他也对他们隐瞒了不少。
沈之彦淡然道:“云榷,你走邪门歪道,靠血祭提升修为,这与魔修无异。”
此言一出,台下众人懵了。
“血祭?什么血祭?”
“哈。”云榷愣了愣,然后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一样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你别跟我说这些,都到这个时候了……”
他猛地望向沈之彦,眸底的神情透着压抑的疯狂:“魔修?邪门歪道?师尊,你与其在这说教我,不如看看他!”
“他才是魔修!”
他手指楚序,目光一直落在沈之彦身上:“从一开始,你就没完全相信他的身份吧?明明在南城时就确定他魔修的身份,你不也是放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