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年在里面算是相貌气质最出众的一个了。
不过,看上?去?还是个高中生?的模样。
邢少霖居然?敢用未成年做工,看来他地头蛇的地位,倒是挺稳固的。什?么都无所顾忌。
南平冷眼旁观着?,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他们才清算好货物的数量。最后在签字那里,她留了一个心眼,签的是邢少霖的名字。
即使他看到了,也无所谓,陆高鹤不会说什?么,反而乐见其成,毕竟他的名讳是不能摆到台面上?的,用邢少霖的名字是最合适不过。
“好了,这下都交代完了,只等明天来把货运出去?就好。”邢少霖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轻松愉悦的笑容。似乎并不在意南平签的是他的名。
南平点头附了一个微笑给他,没有出声。却总觉得有道?视线若有似无环绕在她周围,好像从没离开过。她偏头睨了眼那个灰衣少年,可他只垂着?头看着?脚下,并没有在打量她。
显得很规矩。
这才打消了她一丝疑虑。只是微微有些不适,便离他远了些,走在了邢少霖的身旁。沈裕川看在眼里,手紧了紧,又松开。
心忖没关系,慢慢来。
她还不认识他。
…
三人?一同回?了柳巷,南平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少年住在邢少霖家?对面。看这熟捻的情况,两人?应该很早就认识了。
“今天你统计的不错,明天过货的时候也来吧,记得戴个口?罩,人?多眼杂,被看了脸你就别想考大学了。”邢少霖望了眼南平进院的背影,无声地笑了笑,随即转头对沈裕川提醒道?。
沈裕川点头应了声“好”,顺着?他的方向定格了她最后的一角裙边,没再往上?移动。邢少霖这人?直觉敏锐,如果被他察觉,一定会深究到底。
他只得垂下眼帘,等人?进了屋,才抬眸看向了门边,向前走了两步,把手放在了一旁的锁环上?,这里是她触摸过的地方,上?面凉意中还带有一丝温度。
很低,同样冰人?。
沈裕川就这么握着?,好像在给她暖手一般,等手心的热量都被吸走,他才松了手,满意的翘起?了唇角,眼里多了一抹笑。
他想他是有些病态的,而南平就是他的药,失去?了会疯,离开了会想。所以,还有半年,再等半年,他就能去?到江棱,真正的与她重逢。
在江汉的这几天,他要护着?她。邢少霖不会这么轻易的运货走,这其中一定有他的目的,每次运输重要的东西,都会有一场枪|击。根本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样。
要么就是他的仇家?,要么就是他准备干掉的人?。可无论哪一个,他都不应该把南平牵扯进来。也许背后推动的人?不是他,可他是行动者,与计划者同罪。
沈裕川眼神转冷,走进屋里的神色晦暗,沈春兰坐在椅子上?远远瞧着?,有些害怕的躲进了房间,生?怕惹着?他什?么。
自己儿?子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能让他摆出这幅阴沉表情的,一定要倒霉。要不然?这柳巷花花绿绿的野花这么多,怎么一个都不敢招惹他呢。
她打了个寒颤,躲进屋里抽起?了烟。
沈裕川并没有多分一个视线给他母亲,而是直接上?了楼,回?房间从床底下搬出来了一个木箱子,里面有一个红木盒子,打开放着?一把小型麻醉|枪。
这是他自己做的,在邢少霖手下管着?的仓库里,用剩余零件制造的,为得就是哪天可以派上用场。
他把毛巾擦拭了一下,这个东西用来干扰是最好的工具。没有声音,也不会致死?,还能拖延时间。只要逃过邢少霖的眼线,就很难发现的了。
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南平。
…
翌日晚上?九点。
天色已经落下了黑幕,笼罩着?大地,雪水消融间,冷气还丝丝往外冒,温度低的冻人?。
南平戴了一双手套,照旧围了围巾,只是脸上?多了一个口?罩,她也不宜露脸,毕竟她还是大学生?的身份,若是今晚出了变故,透了身份,可就什?么都前功尽弃了。
出门时,她被邢少霖塞了一个小型电棍,只听他正儿八经地说着:“别看它小,它的电力是很大的,干倒一个成年壮汉都不成问题。姐姐拿着?它防身,以免我不在你身边有危险。”
听他语气诚恳,不像是唬人?,南平眼梢一翘:“听你的口?吻,倒像是要遇到危险似的。”眼眸清澈间透出一抹怀疑。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这一行,风险本来就大。”邢少霖皮厚的笑了一下,打着?幌子。并不正经说事。
可这样的提醒也足够了。
南平低头看向握在手里的电棍,放在手上?把玩起?来,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想的却是,这次运货一定有猫腻,少不得是要见血腥了。
在江汉地盘撒野,人?选倒是选对了,陆高鹤可真是好算盘。只是他这么做,闹出的声响未免太大了些。她始终还有些怀疑。
或许陆高鹤实?际并不知情呢…
两人?到了岸口?,那里已经有很多弟兄守在周围,基本都是北野堂和邢少霖的人?。防护保密工作?做的滴水不漏,这样用人?围起?来,仿佛一道?肉墙,密不透风。
这次的行动大家?都很重视,尤其是北野堂那边,做的准备比他们充足很多。
货物已经提早运了过来,由北野堂的人?搬上?船。南平和邢少霖在一旁确认箱子的数量。等全部?装载好驶离时,人?墙外的方向传来了一阵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