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晴微笑意逐渐扩大。
“记不起来的拜师礼可是不算的。所以等年后,还是得重新拜。”
——
这一天晚上是怎么过的,沈长今也不太明白。
她慢慢的梳理这些事,将所有事情都串联到了一起。
高考报志愿的网站上,她的第一志愿,是海事大学,第二志愿,才是南海理工,这两个城市距离很近,都靠海,却距离帝都十万八千里。
因为高考失利,她才落到了第二档志愿,为什么会失利,不知道。
所以,这是她出现在南理的原因。谢晴微说她志愿是两个人一起看的,所以当时知道自己是南理的学生,她并不奇怪。
所以谢晴微说,沈长今是有梦想的,沈长今的梦想很宏大。
所以,她是真的通晓水性,并不是因为天生对水敏感。
“可是,我是为什么会偷偷上了你家的车?”
登机台等飞机的时候,沈长今突然冷不丁问了句。
谢晴微看了看她,点她脑门,“怎么还在想呢,小心脑袋疼。”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沈长今垂眸,“我总感觉呼之欲出了,但就是看不清,到底是什么。还有,我怎么拜的师?在哪里拜的师?拜师之后?又是在哪里学的水?”
小小孩童
谢晴微刚拜师那时候,小青梅的后院每天都生机勃勃,年轻一代的宗师陆曼云出师后接连收了七个徒弟,并宣布她这一脉的陆派关门,从此不再进新人。
这七个人年纪差别不大,七岁到十二岁不等,闲暇时间都聚集在一个小小的院落,加上一个沈长今,每天都叽叽喳喳,喧闹声从未停止。
沈长今最小,长相最精致,因为不是团内人,也没人说她,是团里的团宠,可以说,她能长成后来那个傲娇的模样,跟这一群哥哥姐姐们脱不了关系。
罗大礼认识沈长今的时候,这个院子已经吵闹了三年。
他那会还是海事大学的一名研究生,跟陆曼云恋爱长跑数年,头一次进入到这个神圣的传承之地,他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一个带刺儿的小孩,刚一见面,就洒了他一身热水。
罗大礼正烦着,胳膊上滚烫的地方生疼生疼,还在找存在感,他实在是不想忍,也不顾是不是头一次来人家这地方,就一把抓着这小孩的肩膀,拎起摔地上的证物,一个搪瓷杯,要找她家大人。
这一找是不得了,后院里齐刷刷的,一群小孩都跟上来,为首的高个女孩掐着腰,“我们就是!你倒是说说!我们妹妹怎么你了!”
“……”
罗大礼火气一点没散,指着自己红肿的胳膊,“睁眼看看?”
为首的女孩看了眼,“这是烫的?”
罗大礼:“不然呢?”
女孩回头看躲在谢晴微身后的沈长今,“你泼的?”
沈长今对这种事驾轻就熟,当即反驳,“怎么可能?我拿不动。”
所有人都听信,对啊,她才七岁,她能干什么?撒谎什么的虽然不好说,但是那一大缸热水怎么是她能拿的了的?
就连陆曼云赶到,也是这么个说法,当着小孩们的面,把小男朋友罗大礼训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