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打听我钱的去向吗?”
倘若不是因为钱,他们父子俩一年都说不上一句话。
陈疆册寒声道:“钱就算要回来,也和你没关系。挂了。”
电话挂断,他将陈禹信的号码拉黑。
这通电话没打多久,陈疆册转身,发现阮雾已经吃完晚饭了。
她说:“我先去洗澡。”
例行公事的口吻。
浴室门关闭,陈疆册把手机摔进沙发里,他很少有怒的时候,这会儿算得上是怒了。只不过这份怒火针对的是陈禹信,而他对阮雾,更多的是揣摩不透的烦躁。
水声淅沥,湿漉漉的雾气在空中翻涌。
阮雾是站着淋浴的,她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眼帘掀开水汽,甫一睁眼,陈疆册隔着雾濛濛的潮湿占据她的视线,强势又灼热的吻,如同热水浇灌着她。
她半边身子都麻了,想要推开他的头:“陈疆册……”
陈疆册咬了她一口,然后把她推在墙边。
他们淋着同一场热水,气息缠绕在一起,她稍稍凌乱,而他是急促失控。
“我送你的花,喜欢吗?”他问。
“……不喜欢。”她说。
然后她感受到了他的的手,操控着她的大脑,操控着她的理智。或轻或重,时快时慢。
她像是在经历一场暴雨。
他是落下的雨,也是为她撑伞的人。
陈疆册吐息温热,低沉的嗓近乎蛊惑般地说:“宝宝,说些好听的,你知道的,我喜欢听什么话。”
他不想听那些话。
宁愿她骗他,最起码,他的自欺欺人是她给予的。
阮雾喉咙发紧,说:“喜欢的……”
她伏在他的肩头,水浇的她眼睫如蝶翼颤抖,她轻吟道,“瀑布花海,到现在,还很喜欢。”
“乖宝宝。”陈疆册直起身,亲了亲紧闭的眼,黯声道,“这几天,有没有想我?”
“……想。”
他笑声沉沉,将潮湿的手升至她眼前,谑道:“是不是淋浴的水开得太大了?”
阮雾紧咬牙关:“……应该是。”
她绝不承认,这水的来源。
陈疆册低冽的声音很好听:“又在骗自己了,不听话的人,会受到惩罚的。”
他笑容愉悦又危险,微垂的眼,压着阴沉的冷感,阮雾本就狂跳的心脏,近乎不受控的疯狂。既害怕,又有种难以言喻的期待。
“……什么惩罚?”
“入户处,有面镜子,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