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别提分手这个词吗?”
“哦,”迟迳庭很给面子,纠正,“你是被甩的。”
“……”陈疆册眉骨下压,长眼沉冷,眼里滋生不耐烦的情绪。
迟迳庭乐了:“说真的,你去找她的吧?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吃回头草的人,挺冷的。”
有的话,迟迳庭没说过,他打第一眼看到阮雾,就觉得陈疆册这回找对女朋友了——阮雾是那种,分手了之后,绝对不会死缠烂打,甚至她比你还洒脱的人。果不其然,二人分手之后,阮雾也彻底消失了。
别的女人,好歹会藉着陈疆册的名号招摇过市,再不济,也会讨要些分手费。
阮雾什么都没要。
光这点,迟迳庭就挺佩服阮雾的。
混到他们这份上,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大部分女的都爱装清高,阮雾不是装清高,是真清冷。
思及此,迟迳庭撞了撞陈疆册的肩膀:“我还真瞧见你家阮雾了。”
“你家阮雾”,这词听起来太顺耳。
陈疆册问他:“她人在哪儿?”
“你先别急着找她人,先上楼。”迟迳庭一副别有深意的模样,“去楼上凑会儿热闹。”
陈疆册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没去找阮雾,而是跟着迟迳庭上了二楼。
二楼最好的景观包厢,隔着一扇透明玻璃墙,将舞池里的风光尽收于眼底。
隔音玻璃隔出两个世界,外面很吵,里面很静。
陈疆册和迟迳庭进去的时候,里面的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朝他们抬抬下颌,算是打招呼。
虽说是一个圈子的人,但圈子里也分派系。
陈疆册慵懒的目光逡巡一圈,发现包厢里的人并不是他这派的。他瞥了眼迟迳庭,迟迳庭递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复又凑到他耳边,说:“穿黑衬衫,头发抓起背头发型的那个男的,认得吧?”
陈疆册顺势看了过去,男人五官深邃,有种混血的感觉。三七分额发,头发往后抓,显得人桀骜又沉稳,长相与气质,尤为割裂。
谢洄之。
陈疆册顶多担上个“浪荡”的名号,谢洄之则是邪。
“谢洄之,”他语调玩味,“你暗恋对像?”
“……”迟迳庭忍着骂他的冲动,说,“你女朋友前前男友的前未婚妻的哥哥。”
挺绕口,也挺复杂的关系。
陈疆册不咸不淡:“和我有什么关系?”
话音落下,便见侧着身子俯视楼下舞池的谢洄之,饶有兴致地说:“那就是阮雾?长得确实和我妹挺像的,但我怎么觉得,比我妹妹还要漂亮?”
一顿,他接着说,“怪不得周淮安对她念念不忘。”
迟迳庭朝陈疆册挑了挑眉,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有人接过谢洄之的话,说:“她后来不是和陈疆册谈了吗?”
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有心人总归调查出些什么。
即便陈疆册从来都把阮雾保护得很好,有外人在的乌烟瘴气场合,他都不会带阮雾过去,但是架不住周淮安高调。虽流连花丛,但整日念叨着他这位初恋女友,解除婚约时,也立了个深情人设——放不下他的初恋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