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语气平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要是疆册把你的钱都追回来,疆册要你干什么事儿你都干。”
陈禹信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咬牙:“跪就跪,谁怕谁。”
众人皆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的模样。
待吃完饭,是陈疆册推着老爷子的轮椅回屋的。
阮雾跟在陈疆册的身边。
老人家习惯早睡早起,此刻睡意沉沉,浑浊的嗓犯困,说话的语速很慢,“疆册,爷爷老了,精力大不如前,银行和陈家,以后都得你照看着。”
陈疆册说:“知道。”
“你爸你也别整天派俩保镖跟他了,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他也不敢碰女人了,总觉得外面的女人接近他,是为了骗他的钱。”
“他自作自受。”
“他再如何,也是你爸。”
“……”
“你别去管他了,随他去好了,只要不犯事儿,干什么都行。”
“……”
“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说了很多的东西。她怕我不满意你挑选的女朋友,其实我也没有什么满不满意的,反正我也没怎么管过你,我对你的期望,和对你爸的期望一样,好好活着,别犯事儿。只是他到底是扶不起的阿斗,而你和他是相反的。”
陈疆册推着轮椅,思忖再三,问:“您到底想和我说什么?”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老爷子笑,也不与他盘旋了,长驱直入道:“不管你选择和谁结婚,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银行每年的财政报表,要一年比一年好看。”
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钱。
陈疆册眼睫低敛,应得很爽快:“放心好了,我保准能做到。”
老爷子:“行了,把我推去书房,我和你三叔还有点儿事要谈,你俩就回屋休息吧。”
不远处就是书房,三叔早在那里恭候多时。
陈疆册依言把老爷子推到房门口,和三叔潦草说了几句话后,他便拉着阮雾回到他的房间了。
夜里,陈疆册洗完澡出来,环顾一圈,没找到阮雾的身影。
他往外走,书房与卧室相连,有一面屏风做隔断。阮雾窝在书房的贵妃榻里。
她手里拿着本本子,本子很大,几乎将她的上半身盖住。
走近了陈疆册才看清,她看的是他高中学校发的毕业照。
一中的毕业照是分个人和集体的,个人证件照和班级合照。因此毕业纪念册很大一本,a3页面,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如同板砖。
陈疆册拿过她手里的毕业册。
阮雾:“哎——我看得正起劲儿呢!”
陈疆册骤然翻转毕业册,她停留的那一页,正好是学校艺考生那一页。
艺考生也分好几种,这个班不是学体育的就是学表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