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雾:“我也不知道,他不坐在我那一桌。”
陈疆册掏出手机,不知拨了谁的电话号码,他和那边的人说了句“过来接个人”便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然后,他撒开周靖阳紧攥住他的手。
陈疆册扶起半蹲着的阮雾。
周靖阳嚎啕大哭起来,皎皎少年坐在地上抱头痛哭,潦倒又狼狈至极。
陈疆册无动于衷地说:“走吧。”
阮雾:“那他怎么办?”
陈疆册:“放心,有人来接。”
阮雾:“我们不用等来接他的人吗?万一他被别人撵走怎么办?”
陈疆册嗤笑了声:“谁能撵走他?他一喝多就不认人,逮着个人就跟狗皮膏药似的黏上去。”
“……”阮雾瞥他一眼,“他要是对小姑娘动手动脚怎么办?”
话音落下,周遭仿佛寂静了好久。
事实上,也只过了两秒的时间。
陈疆册眉骨轻抬,似笑非笑地看向阮雾,嗓音调笑意味颇浓:“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喜欢性。骚扰别人。”
顿了顿,他不急不缓地补充,懒洋洋的语调很是欠揍:“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喜欢被你性。骚扰。”
阮雾觉得,陈疆册挺谦虚的。
因为他用的是,喜欢被她性骚扰。
阮雾以为,他会说,“享受”被她性骚扰。
她内心里如何波澜起伏,面上总是不显的。即便现在听陈疆册说这番话,她也没有太多的反应,平静的脸,甚至连心都是平淡如水的。
好像和他在一起久了,也就习惯他的混不吝和时不时暴露出的,男人的劣根性。
“男女朋友之间,不是性。骚扰。”阮雾竟然还一本正经地纠正他,“如果你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顶多算是酒后荒唐。”
陈疆册饶有兴致地弯着嘴角:“确实挺荒唐的,你没喝醉酒的时候没这么荒唐过。”
“……”
“我还挺喜欢你荒唐一点的。”他不紧不慢道。
阮雾眼皮轻掀,抿了抿唇:“有的东西,因为稀少才显得珍贵。如果我每天都像那次一样,你可能就不太喜欢。”
“我不信。”陈疆册拖腔带调地,“你有本事试试。”
“……”
阮雾这要强的性子,差点儿就下战书了。
毫无形象跪坐在地的周靖阳酒疯大发,突然抱住陈疆册的腿,眼泪跟开闸的洪水般,直往下流。
他哭哭啼啼地喊着:“别不要我,我会听话的,你别不要我。”
“……”
“……”
那模样那阵仗。
乍一看,陈疆册和周靖阳像是同性恋人,二人分手,周靖阳苦苦哀求男友别走。
恰好有餐厅包厢的客人出来上厕所,瞧见这惊世骇俗的一幕,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
陈疆册皮笑肉不笑地对那人说:“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