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真的辛苦大家了。”
阮雾的目光,最后转移至陈颂宜身上。
陈颂宜双眼湿漉漉地盯着她,“嫂子,为什么我这么难过?你是我的嫂子,即便你不在工作室了,我还是能随时随地见你,可是我为什么……就是好难过?”
“可能是因为,以后工作室,得要你挑大梁了。”阮雾拍拍她的肩,“你就是陈总了,陈总,记得公私分明,不要总和旁羡吵架,知道吗?”
“我才不会和他吵架,他太幼稚了。”
“也不要骂他。”
“……哦。”陈颂宜忽然抱住阮雾,眼泪顺势落下,将阮雾的肩头浸湿,“嫂子,我要是做不好怎么办?我要是做不好……把你辛辛苦苦创办的工作室,搞砸,怎么办?”
陈颂宜忽然泣不成声,哽咽着问阮雾,怎么办。
阮雾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不会的,陈家四小姐怎么会做不好呢?我就是因为相信你,所以才让你接手我的位置的啊。颂宜,你真的很优秀,也很有能力,我相信你的。”
安慰的话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陈颂宜依然嚎啕大哭。
包厢里的人都喝多了,一个个要么在耍酒疯,要么就抱着身边的人哭。
场面一时间很是混乱。
陈颂宜几乎整个人都趴在阮雾怀里,阮雾有些撑不住。
蓦地,她身体一轻。
陈颂宜被人抱走。
阮雾眼睫轻掀,对眼前的状况有些意外,也有些想笑。
“周靖阳?”
周靖阳动作自然,熟络地将陈颂宜背在自己的背上。
继而,才转过身和阮雾说话:“绵绵姐,我先送她回去。”
阮雾意味深长地盯着他,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俩,那眼神清淡,不带锋芒,可周靖阳浑身不适,周身起了鸡皮疙瘩。
周靖阳忐忑至极:“我……”
“……那就麻烦你了。”阮雾打断他的话,她笑吟吟道,“记得把你颂宜姐安全送到家。”
不知是哪个字眼,令周靖阳的脸色唰地沉了下来。
他语气硬邦邦的,憋屈又无奈的口吻:“哦,我会把她安全送到家的。”
阮雾坐在原地,目送二人离开的背影,眉梢轻扬。
或许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缘分。
那天她是唯一一个清醒的,将众人一个个送上出租车,她才让司机过来接她。
原以为是司机来接,结果驾驶座车门打开,下来的是陈疆册。
阮雾:“你今晚不是有应酬吗?”
陈疆册说:“提早结束了。”
阮雾:“合作谈好了吗?”
陈疆册:“谈好了。”
他搂着她坐进副驾驶,然后大阔步回到驾驶座,发动车子回家。
天空飘起了细碎的雪籽。
南方不常见雪,暴雪前会有细小的雪籽作为预告。
辟里啪啦的声音,像是烟火在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