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像压着一块巨石。
它看起来想先处理掉这条讨人厌的虫子。
费姝侧目看到困顿的模样,下意识低声:“……别。”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发出声,声音消散。
厉鬼却真的停手。
然后继续举起杯盏——放在了自己的嘴边。
费姝不敢置信,睫毛一颤:“这不能喝,有毒!”
厉鬼已经喝完了。
喉结滑动,饮尽的杯盏随意倒在床铺上,余液染红了一块床单。
身材娇小的新娘屈着腿被放在床上,压在身下,脸仰着。
只是一小团,却好像揣了整个世界。
以往刻意克制自己的追猎者,这次想什么做什么,高挺的鼻梁蹭了下费姝的脸,在他怔愣来不及反应之际,低头含住他的嘴巴。
先是可爱的唇珠,然后是微肉的唇肉。
费姝呼吸都停了,被交换的热气弄得面色酡红。
他被迫含着高大男人的舌头,尝到了一点甜味。
是甜的,还带着一点醇香,让人想到清新的麦,但又没有酒类的辛辣,纯粹果酒的甜腻。
是很符合费姝口味的酒。
被人精挑细选后的,从无数种备选中选择出来。
没有完全飘散的酒香浮在两人周围,熏得费姝都要醉了,晕乎乎的,踩在云上。
他昏沉中轻轻推了下身上的人,
然后想起时宗还在旁边,又惊又羞,眼睛湿漉漉地加大了力道。
厉鬼喜欢这种感觉丝毫不想结束。
它不客气地又嘬一下,下意识去握住费姝推它的手。
一并握住了一朵花。
触手冰凉的花。
对于它,宛如寒铸成的髓一般。
费姝艰难地被承受着有些过度的亲吻,亲密的距离,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变化。
力道突然大了些,几近疯狂。
还咬了费姝一口。
费姝眼睛都睁大了,里面清清楚楚写满了难以置信喝控诉。
如果不是不能说话,被亲得有些软乎的嘴巴肯定已经在抱怨:
为什么还要咬人的呀。
不仅咬了,还要笑。
厉鬼拉开一点距离:“我没有骗你吧,里面是没有毒的。”
费姝呆怔。
怎么可能下毒呢?
在一生只有一次的场合。
在精心挑选的合欢酒。
对着你。
穆子越说完这句话,闭上眼睛,在此之前,费姝清晰地那双有些清明的眼中看到了晕染的疯狂和痛苦。
理智和无法控制想要留下费姝的欲望,快要把它撕裂。
时宗知道该做什么,但在穆子越垂头去亲费姝时它就是低不下头。
它神情也不好看,但还是强撑着提醒:“你的身体快崩溃了。”
就连穆子越自己都无法控制和预见会演变成什么后果。
“走。”
穆子越让出了离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