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衣物的悉索声,沈缇意识到了她在做什么,忙转过头去。
他听到了她忍痛的抽气声。
“给你。”
随着她的话音,一件衣服带着风声撞在了他的胸口上,甚至打到了他的下颌。
沈缇侧头避了一下。
等摸索到那件衣服拿在手里,殷莳已经重新系好了衣裳,爬行着从沈缇身边下了床。
因为太黑行动又仓促,还撞了沈缇的肩膀。
沈缇看着她趿着鞋子,撩开帐子走出床,很快,她举着暗灯回来了。
因为怕灯光会惊动次间上夜的婢女,她回到床里放下帐子才掀开了灯罩。
暗灯变明灯,帐子里一下清晰明亮了起来。
殷莳说:“你看看吧。”
沈缇低头看去。
手中那件中衣展开,有一块新鲜的血渍。
“喏。”
殷莳伸出手去,“看仔细点。”
她把她的手伸到他面前给他看,手心手背都给他看。
再换手擎灯,把另一只手也给他检查。
没有伤口。
她的指尖虽然有些血污,但没有任何伤口。
她没有作弊。
不像他们新婚当晚,小刀割破指尖弄假。
他的中衣上沾的,是她的处子血。
她当着他的面为自己验了贞。
“可以了吧?”
她问。
沈缇抬起眼。
她擎着灯,光打在她脸上。
头发蓬乱,衣襟也松。
但很美。
沈缇有一瞬的口干舌燥。
他喉头动了动,压下躁动,声音喑哑:“是我多心了,姐姐勿怪。”
薄肌男孩。
不知道平日里做什么运动,腹肌虽然不是特别明显,但还是有的。
青春年少,赤着半身,面孔英俊,虽然努力克制着,但眼睛和声音里都有欲念。
在昨天之前,他还是个清澈少年,能心平气和地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今天他就变了。
果然人开过荤,就会不一样。
殷莳看着他笑了一笑,罩上灯罩,转身走出拔步床。
她那一笑是什么意思呢?
她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呢?
沈缇竟然从一个女子身上感受到了压力——不是来自身份、地位和年龄,而是来自一种洞穿一切的知悉。
让人狼狈。
沈缇抿了抿唇,也趿上鞋子下了床。
殷莳把灯放回桌子上,转身折返,和他擦肩。
沈缇闪身让她,没有再撞上。
他的目光追着她的下颌线。
但她没有看他,径直回到床上去了。
殷莳回到了被窝里躺下,听着帐子外面有一些声音。
他好像开了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