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忽略了。
他的手按在了匣子上。
要怎么处理呢?要烧掉吗?
沉吟难决。
又觉得指腹接触处似有火烧,烫意燎人。
最终,沈缇做了决定。
他忍住了想打开匣子的欲望,打开桌下小柜,伸手在里面摸了摸,摸到机括略一用力,暗格应声而开。
沈缇把匣子放进了暗格里。
起身唤了长川:“走,往舅兄们那里去。”
他十日婚假,没别的事,就是陪舅兄们好好逛逛京城。
“对了,叫平陌来。”
殷莳去沈夫人那里请安。
给婆婆请安是不能去太早的,因为要避开公公。
挺好,对睡眠没有什么影响。
“冯姨娘请安的事,不要乱说,我会自己去说。”
路上,她嘱咐蒲儿,“偶尔说一次,秦妈妈觉得你心思简单。
次次我院中的事都是你在说,管事妈妈脸上笑眯眯,可她的心里,你已经是不可重用、不可信任的人了。”
蒲儿从未想到过这一层,脸都白了。
“我再强调一次,我们如今不是在自己家里了。”
殷莳说。
葵儿蒲儿都低头:“是。”
到了沈夫人那里,沈夫人正在煮茶。
“快来,你姑父拿回来的好茶。”
她笑眯眯,“待会你带些回去。”
殷莳也笑吟吟凑过去。
看那煮茶的手法与怀溪略有不同,认真请教。
沈夫人仿佛看到当年的自己,精神一振,与她细细讲。
既是婆媳更是姑侄。
但其实,古代社会结中表亲的,也并不是每个姑姑、姨母都能善待侄外甥女的。
殷莳知道自己是运气好,更知道这姑侄关系也一样得经营。
“姑姑,今天冯姨娘来请安了。”
殷莳主动汇报。
“哦?”
果然沈夫人的注意力就从茶汤上转移过来了。
“冯姨娘十分知礼的。”
殷莳先赞冯洛仪,再道,“只我和跻云都觉得,咱家是宽厚积福之家,实没必要。
我和跻云商量着免了冯姨娘的请安。”
沈夫人哪想得到这事其实是殷莳提出来的。
真正对“请安”
这事不感冒的是殷莳。
沈夫人直接就认定虽然殷莳口口声声说的是“我和跻云”
,但免了冯洛仪请安这个事,一定是沈缇的意思。
沈缇心疼冯洛仪啊,这还用说吗。
儿子这样,沈夫人心里是有点心虚的。
但她在后宅的岁月也不是白活的,心里有些责备儿子,脸上却并不显露,只问:“那就免了?”
“我们俩的意思是想这样的。”
殷莳说,“可冯姨娘是读过书的,她不肯的。
最后,还是跻云说,那就逢五逢十让她过来请安。
冯姨娘这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