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你才觉得算是不年轻呢?
殷莳道:“就是像姑姑和姑父那样的人,他们不来赏花吗?一年也就这么一季。”
沈缇道:“他们有他们的事。
他们那个年纪的老人家们聚在一起,点评些文章、人物,做些诗歌词赋,找知名的歌伎唱一唱。
花会年年有,他们都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也不爱来挤了。”
一句话,年纪大的、官阶高的自有他们的圈子和玩法。
殷莳说他:“什么老人家,把姑姑都叫老了。
姑姑还年轻呢。
你可记住了,没有女子愿意被人说老。”
她眉眼灵动,且笑且嗔。
好吧,她说什么都是对的。
沈缇一点不还嘴,当她凑近芍药花细嗅花香的时候,他趁机盯着她的眉眼嘴唇,她说什么好像都不重要了。
平陌就在旁边,把脸别了过去。
又碰到了刚才已经见过了人,招呼沈缇:“跻云,那边要斗诗了,你去不去。”
平陌还以为沈缇会拒绝。
哪知道沈缇直接答应了:“去。
等我。”
咦?
平陌有点诧异。
那样不就耽误了和少夫人在一起的时间了吗?少夫人不会不高兴吗,毕竟难得出来一日。
殷莳却没有平陌想的那样失望,正相反,她听到“斗诗”
的时候眼睛就亮了,直接问:“是寺里主办的吗?彩头是什么?”
她反应可真快,沈缇原本是想给她个惊喜的。
那人笑道:“弟妹刚来京城,还不知道。
年年花会这几日都要斗诗,彩头当然就是芍药。
大和尚们抠门得紧,成品芍药轻易不售卖,只赠、只奖,想要得一盆,相当不容易。”
殷莳转头看沈缇,但没说什么“一定给我赢一盆回来”
之类的话。
因为“文化”
的范畴很广。
但有人擅长诗词,有人擅长策问,殷莳也不知道沈缇是否长于诗词,要万一被她赶鸭子上架结果败给别人了,年轻人恼羞成怒,下次不带她出来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沈缇没等到自己想听的话,只好自己说了:“你等着。”
又道:“那边没什么意思,你先逛。”
殷莳说:“胜负乃兵家常事。”
沈缇无语:“我又不是兵家。”
殷莳嫣然一笑:“玩就好啦,随意些。
我去那边看看。”
她同那人告个罪,带着婢女和小厮们去了另一边。
平陌也跟着她。
当然平陌得跟着她,平陌最稳妥了。
沈缇这边只带着北道和槐生就足够。
那人笑道:“弟妹真有意思。
她是不是没听过你的名号?她竟觉得你会输?”
沈缇道:“她又不是京城人。”
那人道:“我记得是怀溪是吗?江南那地方水土好,养得人灵秀啊。”
一直有传言,说沈缇沈跻云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低娶了,可沈缇一直表现的并无怨言的样子。
也听当初进过洞房的女眷们说过,沈缇妻子美貌。
今日一见,才明白为何沈缇毫无怨言。
他少年及第,才华耀眼,简在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