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莳道:“要是每天都能听你弹琴,不敢想象我这过得什么神仙日子。”
那多简单,我每天过来弹与你听就是了。
沈缇“淡淡”
着一张脸:“想得美,我每日里没有应酬了?没有旁的事了?”
殷莳笑道:“那倒是。”
沈缇在璟荣院用了晚饭。
用完了,殷莳说:“早点走,待会天黑了还得打灯笼。
省点烛火钱。”
沈缇无语:“家里差这点烛火钱?”
殷莳笑吟吟:“对了,你今天给的二十两我收到了,是给我的?”
沈缇道:“长川没跟你说?以后我每个月贴你二十两,可够用?”
“当然够。”
殷莳说,“钱的事,我们不是第一天就理好了吗?怎么突然又想起来贴补我了?”
沈缇顿了一下,道:“那时候,跟你不熟……”
现在不一样了。
床帐里,他们的气息交织着。
她的落红收在他书桌的暗格里。
他和她,无话不可说。
不管她怎么想,他已经认定她是他的妻子。
丈夫心疼妻子,贴补妻子,那不是很正常的吗。
一直你你你的,殷莳早就注意到了,从回来他就没叫过“姐姐”
。
虽然也不敢叫“莳娘”
,但是暗搓搓反抗的意思在那里。
殷莳道:“以后还会更熟呢,到时候再多给点。”
沈缇失笑,爽快答应:“等我升迁。”
待要走,又被殷莳喊住。
殷莳从榻几的抽屉里取出剪刀,从花瓠里抽出一支芍药剪去下面的枝条,递给沈缇:“拿去。”
沈缇捻住,轻旋:“给我?”
“笨蛋。”
殷莳骂道,“给你赠佳人用的。”
傍晚,天欲昏未昏时分,才子翩翩而至,鲜花簪在佳人云鬓间。
她设计得多么美好啊。
不辜负他给她弹琴听。
不解风情的直男,真是枉费探花郎的名号。
“母亲今日也簪了我的花呢。”
殷莳说,“可美了。”
“哦。”
沈缇抬起眼看向殷莳鬓间。
她已经簪了一朵。
杯口大,开得饱满,人与花不知道谁更艳。
“好。”
沈缇捻着芍药去了。
身后还听见次间里殷莳追问婢女:“换好补子的官服送过去了吧?”
沈缇迈出了正房。
天色果然昏了,长川准备好了灯笼。
待会送完沈缇,他也要回自己的住处,需要照明。
两个人一起离开了璟荣院。
沈缇将芍药举至鼻尖,细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