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川:“吃吃吃!
拿回来。”
葵儿噗噗地笑,忙掩口,怕扰了屋里那两个人。
比起璟荣院,这个地方实在太安静了。
竹枝放低声音:“别怕,他俩忙着说话呢,放心吃。”
书房里,因为点了灯,比屋外还明亮一些。
年轻男人眼里的光清晰可见。
四目相对。
殷莳轻轻眨了一下眼,问:“诗集呢?”
沈缇顿了顿,从她身边过去。
从架子上拿来了与她。
竟有两本。
“写这么多诗。”
殷莳笑着接过来,翻了翻。
过了片刻,抬起眼看了他一眼。
又低头去读。
读了几首,再看他一眼。
沈缇把头别过去看别处,等着她点评。
殷莳呼出口气,把诗集合上:“我回去慢慢看。”
还是小看他了呀。
告诉过自己很多次,探花郎不是“优秀学生”
,而是国家认证的人尖子。
但总还是掰不过来。
“不喜欢吗?”
沈缇问。
他不会问“不好吗”
。
他的诗肯定不会不好,这点自信是基本的东西,只能是她不喜欢。
她喜欢老男人,她不喜欢弟弟。
偏他的旧诗都是年少时作的。
殷莳却说:“喜欢呀。”
沈缇的心脏为这一声“喜欢”
跳了一下。
他眼睛看向别处,“哦”
了一声。
这声“哦”
太冷淡了,以至于殷莳以为是自己打击了他的自信。
她称赞他说:“写的太好了。”
沈缇凝眸看她的眼睛。
殷莳没有退缩,本就是真话,哪用退缩。
沈缇问:“不觉得太……年轻?”
殷莳道:“诗本就是用以寄情的。
正因为年轻,才有那么饱满的情绪,才写得出那么张扬的文字,读起来才感染人。
人本来就是愈是没有什么,就愈怀念什么的。
越年纪大的人读起这样的诗,越感怀。”
是的,殷莳读沈缇的诗,才惊觉出两个人的不同。
他们的肉体其实是同龄的。
但沈缇在被教育出来的八风不动的冷淡外表下,是年轻人充满激情的灵魂。
她正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