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地方,动手打媳妇也是常态。
“我现在的日子很好了。”
殷莳说,“我有资产可供生活。
我有姑姑姑父看顾我。
表弟也对我不错。
我有事,他们不会不管。
嫁人这种事,不在我的考虑之内。”
她放下鱼食,掏出手帕缓缓擦手。
“我今年二十岁了,还算年轻,所以想找个人做个伴,打发时光。”
“我希望和这个人不谈嫁娶。”
“希望他家里简单点,若有妾室,便算了。”
“希望大家是能说得通话的,俱都有分寸,能做到好聚好散。”
“我还有点看脸,长得丑的不行。”
她道,“这些都符合的人,能碰上一个不容易。
真巧碰到了你。”
赵禁城下意识地摸了摸脸。
殷莳莞尔:“你不丑,别摸了。”
赵禁城笑了,问:“莳娘,长长久久吗?”
“这可难说。”
殷莳道,“又不图嫁娶,自然只图个开心。
你今天说错一句话让我不开心,明天我便不想你来了也说不定。”
赵禁城答应:“莳娘若想让我走,我定走得体体面面的,不使你为难。”
“你若纳妾了,或者改变主意想娶妻了,提前与我说一声。”
殷莳道,“免得大家不好看。”
殷莳不问通房。
她终究也得为这个时代放低底线。
到妾,可以了。
通房只是丫头,升不成妾的通房最终也只是丫头,到了年纪都得婚配嫁人,来来去去。
只能闭上眼睛,假装不存在。
否则她在这个时代,大概只能守活寡一辈子。
赵禁城答应:“好。”
殷莳擦干净一只手,把另一只手伸给赵禁城。
赵禁城捏住她的手,接过帕子,给她轻轻地擦。
“你是没有受过苦的女子。”
他道,“看手就知道。”
殷莳道:“我娘家出身不高,但在地方上也是一方富户。”
赵禁城道:“你跟着我,我也不会让你受苦的。”
殷莳抿唇而笑。
阳光里她的面孔芙蓉一样。
赵禁城捏着她的手,不免有些口干舌燥。
“殷莳,今日我可以留下吗?”
“还不行。”
“为何?”
“我叫人去准备东西,还未准备好。”
“什么东西?”
“不使我受孕的东西。”
“……”
赵禁城后颈微热,道,“那种东西,我来准备就是了。”
“不行。”
殷莳道,“我自己准备的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