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贺思甜惊讶的目光中,他执起她的手,带着笔尖在鸟尾处添了几根飘逸的翎毛。
“昨晚它追小行时,尾羽是这样张开的。”
周慎行满脸哀怨:“哥!”
“你竟然跟她们沆瀣一气,一起来挖苦我?”
于知乐拍桌大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
贺思甜看着周谨言近在咫尺的侧脸,忽然现他睫毛上还沾着水汽,在晨光下像缀了细碎的钻石。
她小声问:“夫君不生气?”
周谨言就着这个姿势,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再算账。”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激得她手一颤,笔尖在画上划出长长一道。
周慎行卷起袖子要抢于知乐藏起来的画。
于知乐绕着书桌跑,边跑边喊:“甜甜救命!恶犬咬人啦!”
她最终被周慎行堵在书架角落,画作还是被抢走了。
当晚回来,周慎行现那对记仇的画眉鸟,竟然在他房间窗外的海棠枝上安了家。
次日天刚蒙蒙亮,雄鸟就准时开始啾啾鸣叫,偶尔还扑棱棱撞几下窗棂,像是在喊:“起来,还睡?”
于知乐乐不可支,特意让洪英婶子做了个小竹篮,每日装满粟米挂在窗前。
这鸟儿也怪,明明周慎行也在屋内,它们却只肯吃于知乐喂的食物。
周慎行气不过伸手要抓,反被雌鸟啄了手指,气得他大骂:“这年头连鸟也看人下菜碟了?”
贺思甜更绝。
午后,她踩着梯子往鸟巢旁挂了块桃木小牌,上头“护妻先锋”四个簪花小字在阳光下闪闪亮。
当晚周谨言练剑回来,盯着木牌看了半晌,不知其想。
晨光熹微,于知乐捏着颗剥好的松子仁倚在窗边。
雄画眉立刻扑棱棱飞过来,歪着小脑袋在她指尖轻啄,吃得欢快时还会扑扇翅膀,活像在行礼谢恩。
“真乖”她挠挠鸟儿下巴,故意提高声调,“可比某些人有良心多啦!”
内室传来周慎行的冷哼。
另一边,贺思甜正在亭子里喂雌鸟吃核桃碎。
那鸟儿不仅敢停在她掌心进食,偶尔还会亲昵地蹭她手指。
周谨言负手站在三步外,刚试着递出一颗杏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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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雌鸟一翅膀把杏仁扇飞,还嫌弃地在他面前拉了泡屎。
周谨言:“……”
他也没有招惹它们吧?
为什么对他有这么大的敌意?
“噗嗤,哈哈哈……”
路过的周慎行笑出声。
接收到兄长的眼刀子,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贺思甜晃了晃手里核桃罐:“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讨好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