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笑作一团。
于知乐好奇地凑近看那竹弓。
阿岩媳妇抿嘴笑道:“他每年都要取下来擦油,宝贝似的。”
“还记得那年偷王婶家的枣子吗?”阿岩给周慎行斟上茶,突然笑出声,“你非说练成了轻功,结果摔进她家酱缸里!”
周慎行抓了把松子。
“你还不是跟着跳下来救我,结果我俩顶着满脸酱渣子,被追了半条村!”
于知乐抿着茶,闻言差点呛到。
贺思甜掩着嘴笑,眼睛弯成了月牙。
周谨言虽依旧神色淡淡,但眉眼间的霜色化开几分。
于知乐挑眉:“原来夫君小时候这般顽劣?”
周谨言毫不留情地补刀:“何止,当年他上房揭瓦的本事……”
“大哥!”
周慎行急得去捂他的嘴,惹得众人又是一阵笑。
阳光西斜,透过窗棂在众人衣袍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慎行说起小时候两人扮大将军,用锅灰画胡子的事,惹得两个孩子咯咯直笑。
阿岩突然红了眼眶:“那年我寻到你家,看见院墙上的……”
周谨言轻咳一声,阿岩立刻噤声,转而说起今年松茸长势。
周谨言静静听着弟弟与故人叙旧,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
他生性沉闷,儿时除了兔子雪团,再无其他玩伴。
窗外的日头西沉到山脊,周谨言霍然起身:“时候不早了。”
周慎行恋恋不舍地起身:“既如此,我们也该告辞了。”
阿岩媳妇捧出一篮蒸好的榆钱饭,清香扑鼻,非要众人带上。
“拿着,路上垫垫肚子。”
临别前,小女孩突然抱住周慎行的腿,仰着小脸问:“叔叔以后还来吗?”
周慎行笑着揉乱她的小辫子:“等山枣熟了,叔叔带蜜饯来换你家的山枣糕。”
小男孩举着花环冲到于知乐面前。
那花环编得歪歪扭扭,野蔷薇和蓝铃花胡乱缠在一起,有几处还露出了里面的柳条骨架。
男孩努力踮着脚,要把花环往于知乐头上戴:“爹说漂亮姐姐戴着这个,山魈就不敢来欺负你们。”
于知乐蹲下身,男孩的小手笨拙地把花环套在她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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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蓝铃花垂下来,正好晃在她眉心。
“我也有!”
小女孩不甘示弱,从怀里掏出个更小的花环,上面只零星地缀着几朵蒲公英。
她怯生生地望向贺思甜:“给仙女姐姐。”
贺思甜半蹲下来,微微低头,让小女孩能够到她。
小姑娘惊喜地“呀”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把花环放在双螺髻上。
蒲公英的绒毛被风吹散,有几缕粘在了她的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