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来到了地球位面,它依旧保留着一部分曾经身为污染物的能力。
“那条小路很窄,路的两旁看似是旷野,实际却完全无法踏足,有一道空气墙把我挡住了。
就像画上所画的那样,路的那头有一个人影。
我想,破局的关键大概就在那道影子上,所以我一直向前,不停地走。”
弥羊走啊,走啊。
可路就像是没有终点。
那个人影也始终一成不变,挂在视野末端,就像一个粘在视网膜上的白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弥羊的思绪一点点变得迟滞缓慢。
怪物的污染能力依旧存在,而玩家的精神免疫却已经被彻底削了个一干二净,这一点非常致命。
有那么几个瞬间。弥羊甚至怀疑自己可能就要栽在这幅画里了。
更糟的是,小秦和温队都进了另一幅画中,外面的人也不可能闯入博物馆。
根本没人能会来救他。
很快,弥羊连这些都无暇去想。
他只是浑浑噩噩的向前走,望着那个目标背影,不断地接近,再接近。
却永无尽头。
秦非忍不住追问:“然后呢?”
孤身一人落入这种境地,听上去像是一个死局。
弥羊是怎么挣脱的?
“可能是运气好吧。”弥羊这样总结道,“有东西帮了我。”
秦非诧异地挑起眉。
“反正就是……很莫名其妙。”弥羊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尝试着组织语言,“我在画里走,忽然从后面冒出个东西来。”
用“东西”二字作为指代,是因为弥羊真的完全没有看清那是什么。
“画中怪物的主要攻击方式就是精神污染,可是后来的那个‘它’貌似完全不受困扰。”
那东西像颗炮弹一样,横冲直撞着往前,撕开了所有混沌的虚无。
于是弥羊就那样从画中世界挣脱了。
道路被摧毁,怪物消失不见,他继续向前迈步,回到了熟悉的博物馆大厅。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目标:“我在想,帮我的,会不会是那个一直跟着你的怪?”
弥羊看向秦非。
秦非也无从得知问题答案。
弥羊咕哝着:“它都跑进画里帮我了,怎么也不出来晃晃……”
。
三人在大厅中等待了一段时间,等到带进来的简易收集器上的污染数值低到几乎看不见了,这才打开了博物馆的门。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但棚子那边反而聚起了更多的人。
几乎整个调查局的工作人员全都来了这里,武警那边也来了不少人,在附近转转悠悠地维持秩序。
大门打开的第一时间,秦非就听到了惊呼声:
“快看!他们出来了……三个人全都没事!”
“太好了!!老天保佑。”
“任务圆满成功!”
有几个被防护服裹得像粽子一样的人拿着毛巾和水跑了过来。
其实这里已经没有残留的污染了,但秦非还是挺佩服这些敢在第一时间接近他们的人,态度非常客气地接过了水。
温以安去一旁汇报情况,秦非和弥羊只需要坐下休息。
弥羊坐下后很快歪着头睡着,然而秦非毫无睡意。
下午在玩具屋折腾了太久,体力上的消耗几乎为零。
他站起身,向温以安的方向走去。
温队长的案情汇报已经进行到了最后一幅画。
复杂的游戏过程被他一语带过。
那些由他们所经手的怪物和怪谈永远消失在了世界上,汇报内容也失去了研究价值,更多仅仅只是作为一份记录而存在。
但在汇报的最后,他上交了一件让人意想不到的物品。
“这是?”工作人员面带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