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木子希唤来庾信,本来大大咧咧的庾信按照新罗的礼数,竟也是如此周到细致……
换做他的学生时代,只有他犯了错才会这样,极度恭敬,像个好孩子。
“庾信,你可知错!”
听到此话,庾信有些战战兢兢,却又有些已经长大的确幸,他是个大孩子了,纵使大王老师,也不能惩罚他太狠。
“臣想说,作为将军,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也是正常。”
想到朝堂之上,吕吉赞军功出身,虽然不识得多少字,可也不是个莽夫,战场上的谨慎周到,同样也会用到朝堂,特别庾信关系网甚密,他更是不得不察言观色。
自然理解。
小小年纪,二十多岁,就有踏足新罗朝堂成为美室那般人物的雄心壮志,对于她这个老师的身份来说,教出此等人物,是幸事。
可是她身份是大王,若是再多出一个乙祭,不是她期盼的。
只是二凤有一句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诡辩!”木子希嘴角会心一笑,一向玩世不恭的庾信反是慌张。
从十六岁到三十岁的这段属于金德曼的光阴里,一直有他。所以,他这点小心思根本逃不脱她的眼睛……
“寡人知晓,你还是为了你妹妹文姬,是吧?”
庾信点头。他与春秋走得近,有意扶持春秋为她之后新罗之主,在新罗,本就是名声在外,也好,只要可以公平竞争,这本也不是件值得指责的事,可偏偏,总有些人要暗自动些手脚。
“所以,你决意不援救秋鹃,通过眼神暗示吕吉赞,因为你害怕,凭着与春秋的感情,这两人将来会联姻合谋,那么文姬,甚至整个伽倻将陷入万劫不复,是吗?”
庾信听木子希这话,直接让他的心声如竹筒倒豆子般,展露无遗。
“但是你想错了,文姬并非善茬,寡人于花生学堂中考察过,是个善取捷径、传播所谓上下阶层之分,让民众之心不敢有任何进取的人——寡人以为,这温室中长成的,不会是她的对手!”木子希以机械式的委婉之辞说明自己不想用文姬的心思,这话,庾信不可能不明白,“所以,寡人才令她回家教子,领毛才是真诚忠实之女子,心中自有才华,又知道感恩,也许可以教出新罗栋梁女材!”见大王对领毛评价甚高,庾信难掩欣喜,忙开口道:“替拙荆叩谢大王!”
同时,又强抑内心难以言喻的酸楚滋味。
如今新罗,多阴雨、闷湿,使得殿内浊气都难以排空,突然间,天空变色,狂风劲吹菱花窗,硕大雨点如弹珠飞迸,楚仙呼唤左右关窗,木子希连忙摆手,命令出去。
一阵清风拂面,庾信自然有更多心里话想说。
庾信在他的老师面前,自然是恭谨的学生,木子希赏识他,至少,在她澄澈目光下,庾信能保留诸多善良。
“庾信,难道新罗能出两任女主,不是新罗之幸么?”慷慨言罢。
庾信踟蹰,最后才道:“臣在民间听闻过,这胜曼……副君并非钦饭公与月明夫人所生圣骨,臣觉得,若胜曼主掌新罗,社稷危矣,新罗不宜出两任女主,这非好事,就像高句丽、百济皆有借口说我新罗无男儿,胜曼若身份公之于众……难说人心思变、不再坚定,而春秋天赋之外,还有大王血脉之利,必然供奉大王永世。”
虽强装镇定,脸颊上热汗横流,又强作从容。见楚仙奉来汗巾,颤颤悠悠在脸上一通乱抹……
木子希练就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领,更何况关乎她看重的人,现在她不再惊讶,而是哂笑。
小庾信啊,想学人狄国老,到底还是嫩了些……
“今尊万明夫人不是护送母后于山中避暑么,还说寡人不是母后女儿呢!”说罢,木子希旋即苦笑,神色如冰雪凝固。
“但是那不一样!大王,虽然温柔却不弱小,我们新罗所有人都服气,而胜曼,怎么可以耽于神鬼之说?”庾信有些不依不饶了。
“你对春秋的心,还真是坚定,于新罗都不顾了?”木子希倏然咬牙,似有些恨铁不成钢。能覆舟,看如何用。
狂风已经静止,暴雨也骤然离开,鼻尖丝丝缕缕清冽的风,到底是清凉了些,可是木子希心里却越愤懑不平。
到底还是坚持了自己的所为。
庾信还真是冥顽不灵,他没有苏阏川那么听话,真有点悔恨,没有让他在郁陵岛上待的久一点。
庾信再也不想多说什么,更多的得罪这位老师,于是静静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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