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一天的功课,卫元寄就回家了。按照道理来说,学院的学生都是住宿制,很少有走读的学生。
所以在卫元寄大摇大摆地离开学院之时,他们班里的学生的目光便愈发复杂了。
这个向导果然不简单。
所有人都这么想。
这个在他们眼中不简单的向导在离开学院之后,便是卸去了自己脸上的伪装,露出了原本的清俊面容。
还好没有人看到这一幕,若是被别人瞧见,那定然是要被惊掉下巴的。
方才还满脸络腮胡子的麻子脸就忽然变成了丰神俊朗的青年,对比明显之下,丑的愈丑,美的自然愈发美丽。
于落日余晖之中,带着几分寂寥的光辉便如此倾洒在青年的面庞上,给那原本就俊美的人镀上了一层似神像般的圣洁气息。
他就站在那边等着,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忽然,他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面上露出了浅淡的笑意,竟是驱散了黄昏的寂寥。
精神力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特别是在已经结合的哨兵与向导之间。
明明阎非还没有出现,但卫元寄就知道他就在附近。
“笑得好开心啊,是知道我来了吗?”精神力的感觉是不会错的,没过多久,阎非就出现在卫元寄的面前。
“精神力的确是这么告诉我的。”卫元寄眼底的笑意更深,他没借来黄昏的孤寂,却是染上了他独特的温柔。
“看来他并没有骗我。”
“可惜啊,那我以后要准备惊喜都不行了,”阎非装模作样地叹气,“你永远都会知道我在哪里。”
卫元寄知道阎非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惋惜,因为惊喜只是生活的调剂品,若是能永远保留这一份默契,惊喜不惊喜的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其实就算没有精神力,我以前也能猜到你在哪里,”卫元寄伸手抓住了阎非的手,“至于惊喜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以前就在假装不知道。”
“呀?你怎么说出来了?”阎非捏了捏卫元寄的手下,“我以为你更喜欢心照不宣呢。”
“都一样。”
只要心有默契,是心照不宣亦或是其他就不重要了。
阎非自然知道卫元寄的意思,扬了扬嘴角:“那你猜我刚才做什么去了?”
卫元寄乍然听到这个问题,懵了一下,毕竟他们再有默契,自己也没在他身上装定位仪,怎么会知道对方阎非去哪里了呢?
可瞧着对方那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卫元寄福至心灵,忽然就明白了。
“你刚才是不是去找我的导师了?”
阎非露出这种眼神就是在调侃自己的错处,而自己今日犯的错,大概就是训练场上的事情了。
“是啊~谁叫某个人这么不小心呢?那我不得多帮你操点心吗?”阎非故意拉长着语调,明明是在揪卫元寄的小把柄,可听上去怎么都像是在撒娇。
卫元寄也故意学他的语调,把声音拉得老长:“那你打算要什么谢礼呢?”
阎非啧了一声,提醒这个犯错的家伙:“不许学我!”
犯了错可不能用撒娇来蒙混过关。毕竟自己那么心软,万一不想和他计较怎么办?
一次也就罢了,两次三次也还能忍,要是接连出现,那就是助长“歪风邪气”了,那绝对不能姑息。
卫元寄也没阎非想得那么多,只是单纯觉得自己学起来并没有阎非那般可爱,反倒是有些肉麻,就也歇了心思。
“我可不要你的谢礼,”阎非很顺手地捏住卫元寄的脸,轻轻扯了扯,“做错事情是得接受惩罚的。”
卫元寄有些惊讶于阎非此次的认真,照着他本人对自己恋人的了解,阎非肚子里怕是藏了一堆“坏水”。
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卫元寄只能认栽——就算阎非要自己用精神力幻化各种款式不同的防护服,他都会照着做。
但事情并不如卫元寄所料一般,上了飞行器以后,阎非并没有把他带回家,而是把他带入一所私人训练馆中。
“今天你的精神力失控了,”阎非的语气难得正经,“是不是战斗的画面让你想起什么了?”
卫元寄点头:“在战斗的时候,我的胜负欲突然变得很强,我甚至觉得如果这场战斗不能胜利,我就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哦?”阎非重复了一次,语气莫名,“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我们小寄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卫元寄听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就有些好笑,故意道:“你呀。”
阎非懒得和他纠结“东西不东西”的悖论,只是道:“你以前可不认识我,怎么就说这种话?”
“小寄啊小寄,你可是学坏了,一会儿惩罚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