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身体的贫瘠与困难,他更怕的是心的禁锢。
花生安两个手肘搭在身后的木栏杆上,整个人斜靠着望着天空。
回忆戛然而止,但他依旧没回过神。
突然之间,视线被一片绿色盖住了,花生安将盖住了自己脸的东西拿下来。
是个比脸还大的叶子,罪魁祸首正没什么表情的站在他对面。
看着林敬白,他晃神了一下。
几秒钟后,曾经那个男孩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只剩下林敬白。
这个内在有点温柔的不良。
不知怎的,他突然就能看出对方的破绽了,一向在林敬白面前失控的微表情观察学突然发挥了动作。
“在笑什么?”花生安眼神还有点聚不上焦,应该是看阳光看的太久造成的。
被看穿的林敬白惊讶了下,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笑他。
然后两手一撑,做到了木杆上。
花生安却不会就此饶了他。
他站在林敬白的对面,看着林敬白的打扮,伸手摸了摸他的耳垂,手指勾了一下金耳环。
花生安眼睛一挑,明明坐在更高地方的林敬白心里一跳。
他低头看着花生安,像是等待审讯的犯人。
巧合?刑侦学的高手从不会这么简单的定义。
他现在知道:林敬白在模仿自己,模仿十几年前到达此地的那个少年。
虽然,仅仅是这两处在模仿。
他看着林敬白的眼睛,看穿了他的忐忑、心虚,还有一丝丝的期待。
不知是心软,还是愧疚于想不起曾经和林敬白的交集。
花生安看了林敬白一会,终于要问出口的话在暖阳下拐了一个弯:“你,到底有什么执念?”
林敬白愣了一下,脚晃了晃,没想好怎么回答。
花生安低声笑了,他抓着林敬白的帽尖尖慢慢扯,露出到耳的软发。
“这个帽子戴着不热吗?别带了,戴着不好看。”花生安睁着眼睛说瞎话,面不改色。
“哦。”林敬白从兜里掏了掏,拿出一个皮筋。
花生安看他还有些茫然,笑着将皮筋拿到手里:“下来,我帮你扎。”
第二次扎头发比第一次熟练了很多。
他站在林敬白身后,给林敬白扎了一个啾啾。
留下来的碎发让林敬白整个人柔软了。
眼前白皙的脖颈相当漂亮,花生安从后面凑到林敬白的耳边,能闻到一股好闻的悠悠木香。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表弟,你的小尾巴记得藏好,别被我抓住啊。”
耳边湿润的气息传来,林敬白的耳朵一下子红了。
听着花生安的话,他的心狂跳不止。
已经半懵逼的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臀部,小尾巴?
花生安看着他的动作笑的不行,整个人挂在木杆上,笑得没了力气。
林敬白很是尴尬,整个人好像在冒烟。
他张望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他快步逃了。
过了会,花生安听见林敬白又折了回来。
顾及林敬白的面子,花生安表情管理了下才转过身。
林敬白窘迫的开口:“昨天,我突破了一个小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