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照例是花生安先清醒。
林敬白枕在他的肩膀上,脸藏在了花生安的肩窝。
花生安一手拖着林敬白的头,慢慢的后退一些,在他的头下面放上枕头。
看着熟睡的脸,花生安不怀好意的轻捏了一下他的脸。
林敬白鼓起来脸,像是金鱼吐泡泡一样脸颊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没醒。
花生安憋不住乐,但却没有再吵他,只是小心翼翼从床头拿出一个小方盒。
打开,里面正是他相中的那对耳饰。
花生安拿出来耳饰,摆弄几下放在边上。
看着小表弟耳垂上的金色耳环,说实话这对金耳环他看着不爽很久了。
其实这个金耳环还是很酷的,但花生安就是不喜欢,总觉得这个是对小表弟的束缚。
他自己也有一对,那是从他出生起就在耳朵上的,只是上了警校之后,这双耳环就被压箱底了。
花生安很快将一个耳朵的耳饰换好。
另一只耳朵花生安也不愁,他轻轻从林敬白的身上翻到床的另一面。
果不其然,也就半分钟,林敬白就翻身过来抱住了花生安的腰。
——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花生安无声的笑了,然后将另一个耳朵也换好。
林敬白醒来的时候,花生安正在做早晨。
他懒懒的翻个身,在床上打了个滚:“今天早晨不去小饭馆吃嘛?”
“今天早晨吃手擀面,尝尝我的手艺。”花生安说完就开始哼着五音不全的小曲。
林敬白翻身下床,听了半天没听出来他哥唱的是什么。
他在憋着没笑出声的同时,满心疑惑: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直到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险些惊讶的跳了起来。
他摸摸自己的耳朵,突然有些不适应。
林敬白晃了晃脑袋,耳饰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他笑着冲厨房喊:“哥!这是你送我的礼物吗?”
花生安将煎好的培根与蛋放在面上:“嗯,出差给你带回来的礼物!”
林敬白洗漱完,走进厨房。
花生安抬头看他,不禁有些失神。
今天的小表弟和平时很不一样,像是洗尽铅华,露出了莹润的内在。
他给林敬白选择的耳饰并不规则,整体是银色的,两边造型不同,但都是简单又独特的造型,金属光泽闪烁,让林敬白在清冷中带着一丝丝的酷。
最特别的是在右耳的耳垂下方,吊着一个水滴形状的淡蓝色的翡翠。
这颗翡翠的柔美与金属的酷融和的恰到好处。
卸掉了痞气的小耳环,林敬白的被掩藏的气质突显了出来,宛如这对耳饰一样。
“好看吗?”林敬白歪歪头,耳朵下的那颗耳饰也随着晃了晃。
花生安点点头,说的很认真:“你戴很好看。”
林敬白笑着扑倒花生安的身上,含住了花生安的耳朵:“我很喜欢!”
花生安被他撩的心痒痒的,但却没有阻止他,任由身上多出一个大号的挂件,转身将几个水煎包放进锅里。
*
“来来来,让一让,让一让,腿都收一收。瓜子、饮料、矿泉水、方便面!有没有需要的!”
可能刚到早晨,当阳光初上车厢内涌进第一缕空气的时候,车厢开始变得人声鼎沸。
长途火车上的早晨总是充满烟火气。
有的人刚被悉悉索索的声音吵醒,就闻到了诱人的泡面味。
只是这味道对一个已经做了两天火车的人来说,并不是那么幸福。
一个六个人的小隔间中,坐在座位边上的一个男人叹了口气,将过道上的行李箱和几个袋子又推回了座位里面,给小吃车倒地方。
——拥挤的六人座位更拥挤了。
他忍不住和边上的男人抱怨:“自从这趟线变成旅游线后,回家都变得这么艰难了。”
“哎,确实是。这么远的路,连个卧铺也买不到。”
对面的一个长发女孩还睡眼惺忪着:“可是这趟线也加了不少车次啊。”
“也是,往好的方向想,咱们家里这边也能挣不少钱吧?”
长发的女孩没有再说话,只是推了推身边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正香的小姐妹:“欣欣,醒醒,我去个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