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失忆了,怎麽叙旧。”
席同不知什麽时候出现在楚清筠身後,搂住他的腰,向後退了一步。
见王桦不得不松开楚清筠的手,他拉着楚清筠转身,一边不着痕迹地拍拍青年被碰过的胳膊,一边盯着楚清筠的脸,欲言又止。
楚清筠:“干什麽?”
“你失忆了,还能记得我是谁吗?”
男人的表情跃跃欲试,楚清筠看他又怂又紧张的模样,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麽。
于是,十分狠心地没有按照对方的愿望来。
“记得。”
席同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失忆了,怎麽能记得我呢?”
楚清筠:“就是记得。”
“怎麽能这样!”
男人委屈得不行:“你要说不记得,然後问我是谁。”
楚清筠:“我记得。”
席同希望落空,蔫吧地放弃了。
周围的人看得一脸雾水,楚清筠说自己失忆明明是开玩笑的,席同为什麽这麽认真地坚持?
而且还是坚持让青年说不记得。
爱人失忆,却只记得自己,难道不是好事吗?
有些观衆猜出了个大概,乐得不行,让其他人更加疑惑。
青年被席同推上唯一宽敞干净的副驾驶。
其他人因为承了席同提供住处的情,没有什麽异议,只是之前说要跟楚清筠叙旧的王桦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席同一向疯疯癫癫,林可欣等人看他的眼神没有嘲笑,而是同情和可怜。
他们坐进吉普,自觉将楚清筠後面的位置留给了席同。
男人没有第一时间进去,前面,楚清筠趁着节目组在车里安装摄像头,拉下车门,招了招手。
席同便一扫之前的失落,眼巴巴凑过去:“怎麽了?”
楚清筠:“你再问一遍。”
席同双眼一亮:“还记得我吗?”
楚清筠:“记得。”
席同: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回,已经有很多人从楚清筠的态度猜出来到底怎麽回事了。
艾米丽忍不住小声问忍俊不禁的林可欣:“他们在说什麽?为什麽席先生一定要楚先生不记得他?”
林可欣看了眼摄像头,笑道:“你记不记得我们之前在网上看过的一个视频,小朋友问她爸爸信不信自己能从椅子跳到沙发上?”
“记得,她希望父亲说不信,但是对方坚持说我信……”
艾米丽恍然大悟,思考了一下,看看跟视频里的小女孩一样,快要被气哭的席同,忍不住也笑了。
那个被爸爸的“我信”气哭的小女孩,至少旁边还有一个妈妈安慰她“说“妈妈不信,你跳吧。”
可席同却只能憋得双眼通红,一个人委委屈屈地消化。
司机大叔听不懂华国语,但多少能看出几个人的关系,津津有味地看着自称住在加里家大厦的男人小心翼翼地伺候华国青年。
最後,席同还是憋着气上了车,另外几个嘉宾强忍着才没有当着他的面笑出来,主动提些其他话题,问一问席同家的模样。
楚清筠只是听着他们聊天,被问到才会回答一下,眼睛时不时通过吉普破旧的後视镜看司机大叔。
对方回看了几次,见长相漂亮的青年并不是带着恶意打量,看过来的双眼反而亮晶晶的,像透着单纯清澈的水光,忍不住朝他笑了笑。
“Elcorsarioballenaasesinaseapoderarádetodoelmar。”
坐在副驾的楚清筠突然吐出一段大家听不懂的语言。
吉普悄悄减速,又恢复了正常行驶。
王桦忍不住在後面问:“清筠,你在说什麽?”
“杀人鲸号海盗船终将占领整片海洋。”
破天荒的,是一直沉默的司机大叔用英文回答了这个问题。
对方瞥了一眼楚清筠:“你看出来了?”
楚清筠也用英文回答:“我对西方人的分辨能力不强,但您的瞳孔很特殊,是浅紫色的,而且呼吸时只有鼻子左侧会动,说西语时尾音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