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人家的爹是掌门呢?”
这话听的刺耳,言遗思看着上官祝馀的神色,垂下的眼睛颤了颤,总算说了句话。
“师姐,我今日不是来找你比试的……”
“呵,”上官祝馀轻蔑一笑,收起手中的鞭子,一步步靠近他,凑到他耳边,轻声道:“难道你想找我叙旧?”
说完,她与他拉开距离,直视着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笑了笑:“言遗思,我们有什麽旧可以叙?”
在旁人看来,上官祝馀说了什麽,言遗思的脸顿时就变得苍白无比。
上官祝馀的眼神里空无一物,里面的冰冷深深地刺痛了他,言遗思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摇着头想去抓她的手,却落了个空。
上官祝馀将流火收入掌心,倨傲地昂起头,嗤笑一声:“你看,他们都觉得你可怜的很,言遗思,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很熟悉?”
闻言,他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师姐,我……“
他委屈地抿嘴,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红衣女子又笑了一声,然後他看见她朝他缓缓而来,眼神悲伤,却又冷漠。
上官祝馀把手伸到言遗思的後脑,找到了那条白色的发带,往下狠狠一拉。
他瞪大了眼睛。
枯树下,白色的发带搅在四散的乌发中,像被折断翅膀的蝴蝶,慢慢坠入死亡的深渊。
她俯视着半躺在地上的言遗思,半是悲哀半是怜悯地松开了手上的发带,声音很轻。
“滚吧。“
纯白的发带落入尘土里,渐渐被脏污浸染。
说完,她便朝着宋疏意和许净秋所在的方向而去。
言遗思怔怔地望着那条陷在尘土里的发带,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目光渐渐黯淡,最终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
“你这麽瞧我做什麽?”
上官祝馀见宋疏意震惊地望着她,不满道。
“有种!”
许净秋重重地拍了下上官祝馀的肩膀,眼里满是敬佩。
“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言遗思这人吃过瘪,我佩服你!女侠!”
上官祝馀听见许净秋难得夸赞她的话,只是勾了下嘴角,并没有平日里表现得那样开心。
她平时可是最喜欢别人夸她了。
许净秋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没有再说话,就静静地在一旁陪着她。
三人之间的氛围一时间很是低落。
过了一会儿,上官祝馀收起神情里的一丝落寞,恶狠狠地指着言遗思站着的方向,道:“言遗思不是个好人,千万别和他有任何来往,记住了吗?”
宋疏意不知在想些什麽,有些出神。
上官祝馀见她没在听自己的话,很是不满地戳了戳她,又强调了一遍。
“小师妹,你可别转头又忘了。”
许净秋担心她不记事,又重复了一遍。
宋疏意知道她们的良苦用心,含着笑点了点头。
恰在此时,人群前方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麽人来了。
原本吵闹的人群因为那人的到来立马安静下来。
那人一袭蓝衣,快步走到言遗思身边,同他说了些什麽,然後便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是大师兄,怎麽办?”
许净秋望着快步而来的江慎衍,很是着急,“青鸾门禁止弟子互殴,师兄怕是要责罚五师妹了。”
上官祝馀神色间没有一丝紧张,见江慎衍快步而来,还往前走了几步,正好拦住他。
“五师妹?”
他皱了皱眉头,语气冰冷。
“我犯了错,甘愿受罚,请师兄裁断。”
她规规矩矩朝他行了一礼,满脸的坦然。
江慎衍一愣,还是沉着脸,指了指身後满身伤痕的言遗思,道:“论道大会期间,我不好立即处罚你,论道大会结束後,你自行来找我领罚吧。”
说完,他面无表情地扫视着鸦雀无声的人群,低喝一声:“都在这凑什麽热闹,快些散了。”
大师兄都发话了,弟子们不能不听,才一会的时间,人群便全都散了。
整个斜阳峰,就只剩下他们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