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也布置的很是精心,各色鲜花摆了满室,也不显杂乱,反而有种花团锦簇的美。
各种花香混合在一起也不会觉得刺鼻,反而很清新,像是高山上刚刚融化的冰雪,带着冷冽。
这大概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才坐了一会儿,门口便传来脚步声。
接着是赵月灵困倦的声音。
“久等了。”
上官祝馀顺着声音所在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白衣女子满脸困倦,打着哈欠走了进来。
由于她一直眯着眼睛,看不清路,进来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就那麽摔到地上。
在她身後的弟子则是满脸尴尬,轻拉她的衣袖,小声提醒着。
赵月灵挠挠自己炸毛的头发,就着弟子的手站稳,安抚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的,上官道友是我的,呃,朋友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面前我一般不注意这些虚礼的。”
说完,还对着上官祝馀笑了笑:“你说是麽?“
上官祝馀望着她这副不修边幅的样子,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
这人还真是自来熟。
这样想着,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她猛地擡起头,却发现充满着花香和阳光的大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白色。
是幻术空间。
飞花门独有的,以音律驱动的,可以将所有人隔绝在外的一种术法。
赵月灵不过十六,实力已然到了如此恐怖的地步,上官祝馀不由地在心里想着,若是此次论道大会能顺利举行,魁首这位子还说不准。
赵月灵放下打哈欠的手,直接坐到了地上。
“是许净秋要你来的吧。“
上官祝馀嗯了一声。
“信给我吧。“
她伸出手。
上官祝馀于是从袖口中掏出那封信,交到她手上。
在放信的时候,她不免多看了几眼赵月灵的手心,竟然满满的都是剑茧。
可她不是修音律的吗?
上官祝馀很快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一旁等候。
她看的很快,但看完後便皱起了眉头,而就在这时,她腰间的葫芦突然动了动。
赵月灵很快收起手中的信,打了个响指。
四周的白色迅速褪去,那种窒息的寂静也重新被风声鸟声替代。
上官祝馀眨了眨眼,迷茫地望向来者。
是月酌门的潘差。
他素来洁净的衣衫此时沾满了泥灰,头发也乱的不成样子,原本狭长的丹凤眼硬生生给瞪成了圆眼。
“赵月灵!“
他话里带着很深的怒气,卷了卷袖子,一副要和她打起来的样子。
赵月灵笑眯眯地啧了一声,又打了一个响指,原本躁动的潘差立马就动弹不得。
“看你这样,恐怕是出了什麽事吧?说来听听?“
她对着潘差晃了晃脑袋。
“宋疏意的小跟班,出来吧,躲着也挺累的。“
赵月灵又打了个响指,很快,大厅中突然凭空出现一个黑衣人来。
与此同时,她一个挥手,大厅的门迅速关上,同时结界立即触发。
这座大厅,此时彻底与外界隔离。
上官祝馀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
潘差,这不是那个在论道大会上耍小手段的僞君子吗?
这个黑衣人不是那天跟在宋疏意身後的那位吗?
为什麽会同时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