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生嘴角弯起,“那时候,我刚回国,没想到会碰上你,也没想到会接老太太的班,一忙就是这些年。”
乌梅:“我记得当时你背着吉他,你不是说你的专业是指挥?”
池生馀光扫见等的公交车过来,拉着乌梅起身,“当时什麽都感兴趣,音乐学院的专业被我换了个遍,最後觉得指挥权利最大,就留下了。”
乌梅暗道,不愧是你,满满的掌控欲。
跨年晚上,拥堵的不只是闹市区街道,还有公交车,两人上了车,已经没了位置,人挤人被推到了车厢中间。
乌梅靠着身後的车隔板稳住了身子,松开了上方的把手,想把上方的拉手让给池生。
乌梅戳了戳池生的胳膊,正欲开口,却见拉手已经被别人占了,懊恼自己没先提醒池生再松手。
池生看着被夹在自己跟车厢隔板之间的乌梅,以为她被挤难受,暗道今晚计划失算,侧了侧身子,“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乌梅摇了摇头,“我这边不挤,你拉住我,不然一会儿站不稳。”
池生眸子一深,“没事儿,一会儿就到站了。”
乌梅一想,池氏大厦是市区核心,离美林广场那边确实近,便垂下了手,尴尬地转头看向窗外。
人行道熙熙攘攘,两三成对,或怀抱鲜花,或亲密相拥,乌梅手指微颤,往常她都是置身事外的,此刻却总觉心躁动着。
正胡思乱想,公交车突然的急刹让乌梅抓紧了身後的隔板才稳住身形,眼前一黑,身前压过来一具柔软身体。
腰间被握住,乌梅绷紧了身子。
隔着厚厚的衣服外套,乌梅也感觉到了一阵热烫,胸前更是紧紧相贴,微耸起两处都被压软,一阵失了节奏的心跳,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她的。
脸侧是温热的呼吸,淡淡的玫瑰香气让她有些头晕目眩,指尖是柔软的毛线质感,摸上去带着一丝温热。
池生手撑在紧闭的车窗上,慢慢直起身,留出一些空间,“挤到你了?”
乌梅突然回神,视线变得清明,看到手里扯住的白色围巾,另一端正绕在池生身前,忙松开手,身子也朝角落缩了缩,小声道:“没有。”
池生看着乌梅的动作,眸子微暗,“下一站就到了。”
乌梅点了点头,没有言语,缓缓呼吸着。
冬天车上人多了果然容易缺氧,让人精神分散。
乌梅对吃的不在意,但看着门匾上的“兰斋”,纠结许久,还是走了进去,她总觉得如果自己嫌贵或者提AA,池生一定现在就跟她翻脸。
可能是受了情绪影响,乌梅埋头吃饭,没有说话的心思,池生给她夹过什麽,几乎没看,直接吃掉,这可能是她吃过最快的饭。
乌梅打了个饱嗝,脸红得拿起纸巾,擦了擦嘴,擡眸看向早就落筷的池生,“电影还有一个小时,我们去哪儿?”
池生:“还记得我七年前的乐队吗?”
乌梅眸子瞬间亮了,“她们还在?”
池生点头,“她们今天就在附近,想不想去听歌?”
乌梅忙点头。
昏黄的灯光下,调酒师随旋律摆动着身体,优雅调配着鸡尾酒,推到乌梅面前。
乌梅接过,环视着四周,三三两两坐着的人群,台子上唱着民谣摇滚的乐队,没有想象中的烟酒熏天跟喧嚣嘈杂,反而是浪漫的休憩之所。
乌梅凑到池生耳边,小声说,“跟我想的不一样。”
池生轻笑,“失望了?”
乌梅摇头,“不,我觉得很好。”
台上弹着吉他的歌手唱完一首,突然看了过来,摆了摆手,乌梅以为是酒吧氛围,也擡手挥了挥,却见对方笑了,乌梅看到身边的池生,才明白,尴尬地垂下手,拿过酒杯喝了一口。
池生按住了乌梅的手,“慢点喝,尝尝就好。”
“老板你也太抠了,我请嫂子喝。”
“生姐是怕嫂子喝醉,哪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