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夜微微鞠躬:“多谢长老,我对他没什麽要求,只要他平安长大丶幸福快乐就好。”
“江家的孩子,就算你不提要求,今後也会自觉担起责任的。”长老捋着垂到胸口的胡须,“什麽时候打算生第二个?”
“这个不急。”
另一位长老劝道:“趁着年轻,国家也有政策,赶紧多生几个,为咱们江家开枝散叶。”
“是,凌夜会记住的。”
直到把长老们全部安置好,江凌夜才松一口气。江昭然举着相机跑来:“江凌夜!小禾不见了!”
江凌夜很淡定,或者说,已经见怪不怪。
这小子自从会走路之後,就像只灵活的兔子,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云水庭院哪一处没有他的身影?
“去找钟弋,小禾身上有定位器。”
“嗯?你就这麽走了?喂!江凌夜,那是不是你儿子啊?!”
……
今天这济济一堂的盛宴,沈郁溪也来了。
自从沈家家宴之後,他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出席过公衆场合。一方面是因为在派出所蹲了三天,丢尽了脸;另一方面是脸上留下几道疤,养了两个月还不见好。
医生说是因为自己抓得太狠,伤到了真皮层。去疤膏天天抹,已经用了两管,素颜时依旧能看见那几道淡淡的印记。
从小到大,沈郁溪最为骄傲的就是这张天使般的脸蛋,如今却不慎留下疤痕,像是洁白瓷器裂开了几道缝,再也无法修补,成为永久的污点。
而父母却没人管他,他们在忙着因为江彦霖吵架,甚至打算离婚。沈老夫人也给“软禁”起来,四房一下子在沈家失势,连带着沈郁溪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更可怕的是他在京圈里,也沦为衆人嘲笑的话柄。
那些曾经追捧他的少爷丶小姐,现在提起他来,都是玩味和嫌弃的语气。明知道沈郁溪在八卦群里,却故意贴脸开大,就差艾特他本人了。
沈郁溪又气又恨,把房间砸个稀巴烂,他不信每个人都是墙头草丶势利眼,肯定会有真心喜欢他丶真心爱护他的人的!
因此在江家举办的生日宴到来之际,虽然没有给他发请帖,但他还是来了。谁让这是最近京圈里唯一的盛会,只有在这种场合,才能让他的自信心再度重归呢?
江家和沈家是世交,沈郁溪以前时常来霜溪园,哪怕没有请帖,管家也放行了。
可是进来之後,一切却超出他的想象。那些以前交好的朋友,见到他都是一副怪异的表情,有多远躲多远,像是看到了什麽脏东西似的。
“他怎麽还有脸出来的啊?”
“就是,沈家闹出那麽大的笑话,他居然还敢出现在社交圈。”
“难怪呢,能在局子里蹲几天的人,格局就是不一样。”
“嘻嘻,你别说了,等会儿他又要哭唧唧,看得我反胃。”
……
这些窃窃私语令沈郁溪面红耳赤,捏着酒杯的手在轻轻颤抖。
贱人丶全是贱人!背地里敢这样作贱我,早晚弄死你们!
“沈小少爷,你好。”
沈郁溪连忙回头,眼前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看起来很面生,但笑容却是那麽斯文丶那麽友善,令人心生好感。
“你好。”沈郁溪面露羞涩,“请问你是……?”
“谢郴。沈小少爷可能不认识我,不过没关系。”
谢郴倾身靠近,在耳边低语,“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京圈第一美人’的盛名,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