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再没有点儿分寸感啊!
越清城欲哭无泪,越清城面无表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空荡荡的苍穹。
内心是崩溃的。
他要坏掉了。
不对,他已经坏掉了。
身上缓缓流转的能量昭示着与“坏掉”完全不同结果,他体力充沛,从来没失去什麽。
身上也毫无痕迹,丝毫看不出任何伤痕,越清城根本就不能准确地知道自己经历了什麽,但他十分印象深刻。
在濒临极致与极致之间,作为人类的羞耻之心全部崩塌。
怎麽可以这样。
他天性里有种在忧伤里嬉笑的天赋,能把所有东西当笑话看,但是今天不行。
被制造的魂天性屈从于灵魂制造人,骄傲的人类却永远要求平等相待。
阿泽,可以。
想来就来,不可以。
萧泽掌心托着一只罐,直到他走近,越清城才猝然发现靠过来的他,那龙道:“喝水麽?”
少年瑟缩了一瞬。
萧泽在那少年低垂的眸中看到了委屈与泪水,一种无言的愤怒弥漫在他身上,铺天盖地,自打他清醒後没有说过一句话。
“小——“
“你方才在做什麽?”越清城嘶哑道。
片刻,萧泽哑声道:“筑巢。”
他从未有过情热期,即便他是条货真价实的雄龙,当他发觉自己吐出的食物混杂了某种东西时,已然为时已晚,所有的局面都走向不可控。
小五被他混杂了某种物质的食物,引得**,直到筑巢行为结束,在小五清醒之前,他早已跑到藏书室阅尽了所有烛龙相关的典籍。
他这种行为,叫筑巢;接踵而来的行为该是,□□,産卵。
越清城偏过头去。
闭了下眼:“译成人话。”
他压根儿就没在意暴露自己人类的身份。
如果他睁开眼,会看见萧泽如今的形象已经和妖域圣主十分接近,像是一夜之间脸上的冰霜面具被彻底揭开,露出了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年。
“筑巢,是为自己的爱侣筑——”
越清城突然睁开眼,“可是你没有告诉过我,我没有答应,就不算你的伴侣。”
五百年後的妖域圣主若在,一定能接住他的话,但眼前的是萧泽,是情窦初开,未从冷血天才的角色完全脱离的萧泽。
烛龙本身和人类就有物种隔离,不太能理解人类的一些仪式感,十几年没有情热期的孤寡雄龙,就更不明白如何安抚生气的爱人了。
“小——”
越清城偏头躲过他的手,轻声道:“走罢,想明白了,再来告诉我。”
他正在气头上,压根儿就没给人解释的机会。
他说完那句话就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等那条龙一通好说歹说,就是说不到正点上,等他留下各种武器,通讯工具,布置好防护後,终于离开,装睡的越清城一跃而起。
冷着脸,打开萧泽留给他的光屏,选好联系人,说道:
“师尊,给我来两张类人皮面具,要萧泽分辨不出来的天级面具。”
对面:“不是,我没收过徒弟啊……你是小清城!你怎麽知道我会做面具?你拿面具做什麽?”
越清城语调平淡:“我,骗人。”
骗死他!
今天就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