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会因为自己还了他们一个清明坦荡,天疫肃清的机械修仙域,就会善罢甘休,反而会随自己愈发位高权重,进一步道德绑架。
这件事五百年前的萧泽就经历过,简直厌烦透顶。
一个幻境而已。这三天就走。
回古武剑道。
*
越清城从昏睡中醒来时,旁边放着一盏茶。
他的手伸到茶边,却在触到茶盏的一瞬,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飞快地缩回手去。
他的嗓子很干,有点说不出话,在他醒过来的一瞬,传音镜便亮起:[醒了?]
对方又道:[桌上那盏茶,可补益元气的,是杯正常茶水]
正常茶水,就是没有加那些东西。
越清城拿起盏,一饮而尽。
含量极低,但他仍一刚进口便品出了萧泽的味道。
骗人!
越清城闭了下眼,眉毛弯起,将自己缩成一团。
半晌,剧烈的心跳渐缓,他才重新坐起身来。
身上已经尽皆被萧泽处理过了,拿法力治疗过,但某些地方仍是掩饰不住的痕迹。
今早是最後一次,他终于结束了这该死的情热期。
但那种抵死痴缠的感觉仍旧馀韵未消,他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更清醒了些,不再整天只想着萧泽,想着他,想着他吻过自己的感觉,一边自暴自弃一边患得患失。
越清城:“。”
他无意中往窗外看,只见一个人正握着窗脊,被阻隔在红色禁制外,死死地盯着他看。
越清城心脏猛地一跳,他一站起身便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他踉踉跄跄地赤足踩在地上,走过去,想将窗户关好。
郁燃的眸光锁定了那双脚。
一枚鲜艳欲滴的小红痣,一条条分布杂乱的紫痕,明眼人都知道他经历过什麽事。
少年的手握在窗脊上,整个人有种被疼爱过後的无力,郁燃心里一阵滚烫一阵冰凉,愤怒和窥视禁忌造成的愉悦交杂在一起,他不由在心里狠狠唾骂了自己。
情难自禁地想上前。
“你若触碰禁制,把他招来,最後受伤的肯定不是我。”少年冷声道。
他被对方这麽盯着,有点愤怒,还有点难堪,脚不禁往後缩了缩,他这麽一个轻微的举动,才让郁燃察觉到自己很失礼,慌忙移开了眼。
顿了顿,道:“龙,龙苏,他强迫你麽,他是你的灵魂制造人!趁你情热——”。
少年有些脱力,身体一阵阵胀痛,他忍着不适,说道:“没有强迫丶你今早不是看到了麽?我主动的,而且我没有和别人讨论自己私事的癖好。”
他以食指轻轻敲着太阳穴,整个人透出一种温柔的倦怠:
“我很困,你走吧。”
窗户在郁燃面前“砰”得关上。
他的目光仍旧死死盯着窗子,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已接近。
“不是?殿下!那个人不是郁,郁燃吗?”
郁燃因这一声而惊醒,回过头时一双无形的大手正好掐在他脖子上,殿下的手背在身後,面无表情,身後跟着一个抱着巨蛋的宋冕。
郁燃与他四目相对,某种心思无所遁形,骤然无力地低下头:“当年是你救了我,自然可以现在杀了我。”
“但是,”他猛得擡起了头,死死盯着那俊美绝伦的脸,突然意识到龙苏会爱上这麽一个人也无可厚非,殿下是什麽样的风流人品,更何况两人朝夕相处,这个念头令他浑身颤抖起来,攥紧拳:
“当年也是你,把我派到他身边保护他的,他这样的人,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有人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