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走!”萧泽道,“你今日说好了陪我一天。”
越清城一眼都没看他,他被萧泽拿住了手腕,自知是对付不了他的,冰霜着脸,一语未发。
萧泽自是知道他气在何处,却道:“你气什麽?”
越清城猛得转过头:“你不知道我气什麽?”
他咬着牙,字字句句:“你知道外边都在怎麽说你,你还这麽给我打扮,把我带出去,你这是——”
“我这是什麽?”萧泽问。
越清城被那双黑眸看着,很明显地能看到萧泽在调侃,就是要逼他先说出那句话,越清城直接将脸掉转过去,微抿着唇望向一旁。
他已经不是那个不管不顾的越小五了。
萧泽却没打算放过他,着手捏住他的下巴,微微一转,将他的脸掉转过来:
“我心悦你,你心悦我,我给你一个名分,这怎麽了?”
那层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被两人盖着的朦胧的纱,突然被这麽猝不及防地揭开。
越清城清澈的瞳孔微微发颤。
萧泽却在靠近,“龙苏是你的借口,你年幼时受了太多伤,已经不敢把心交给别人,哪怕这个人是我,对吗?”
越清城一声未吭。
萧泽又说:“昨天那个江寒是什麽?你以为,前天你就只做了一个春梦,我们之间就什麽都没发生麽?”
石破天惊。
越清城怔住。
所以他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在那天晚上,和萧泽抵死纠缠过,他突然眼眶微微红了,仿佛一直坚持着的倔强败下阵来,微微错开眼,避开萧泽的视线。
萧泽在他唇边吻了吻:“喜欢麽,以後我会每天给你。”
少年脸上的皮肤烫似一阵丶凉似一阵,只错开眼没有看他,没有说答应,也没有拒绝。
萧泽便又拥着人开始啄吻。
五百年前发生的一切,今天小五便全知道了。
彼时,他们後边一个轿子。
“啧,不愧是七哥,连家养的娈宠都敢带着去春猎。”九皇子说。
他膝头坐着一个美人儿,美人闻言,娇声笑道:“那怎麽了,九殿下不一样带了我麽……”
“那能一样麽,”九皇子不以为然道,轻轻揉着为了尝鲜丶从民间撸来的兔儿爷,“他从正门把人带出来,又给人穿得这麽隆重,我看他那项上人头是不想要了,父皇就算再宠他,也不会为了他丢了我皇家颜面。”
他想到那男子俊美若仙的容颜,一想到人马上就得被仗杀,心里不由暗暗可惜,“可惜了……”
*
越清城脑袋里燃成了一团浆糊。
自打他听见萧泽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是真的,他脸上的热气就“腾”得一下,冒上来。
连萧泽在亲他都没怎麽发现。
他怔怔的,脑子里不断地想起那日晚上,想起烛龙,想起伏在他身上的萧泽,刚想问萧泽是不是那条龙,舌尖被轻轻地咬了下,似乎对方在提醒他专心。
越清城猛得回过神来,与近在咫尺的萧泽四目相对。
被心爱已久的人这样吻着,他心魂俱荡,手本来扶在萧泽的後腰上,像是承受不了一般,挂不住地往下滑落。
很久,轿子未停,越清城轻轻推了下他,萧泽轻轻拈了下他的舌尖,方才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