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说:“两个人不合适就没必要纠缠,纠缠又不能带来附加情绪,何苦呢?”
顾轻舟说:“我也觉得,本来恋爱就是图个开心,在一起那麽痛苦,为什麽还要在一起?”
姜烟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是要学会自爱。要是自己都不爱自己,还怎麽要求别人爱自己?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更是愚蠢。”
顾轻舟说:“是的,自爱才是最重要的。人这一生,终极目标是追求幸福。可是这一路可能会遇到很多诱惑和挫折,我们只有保持自尊自爱才能一直向前走。”
苏念问:“谁教你的?”
顾轻舟看了她一眼,说:“我妈妈。”她顿了顿,情绪又忽然高涨:“不是,苏念你有毛病吧!你的关注点怎麽那麽奇怪!”
苏念语气淡淡:“有麽?”
“没有吗!”顾轻舟气鼓鼓说,“原本气氛就是煽情的,你这麽一打搅,气氛全没了。”
“哦,”苏念顿了两秒,又说,“你看看现在几点?”
姜烟说:“十二点了。”
顾轻舟:“……哈,是挺晚的。”
苏念说:“我在不打断你,今晚是不打算睡了?”
顾轻舟嘟囔:“哪有!”她躺下去,把脸蒙到被子下,说,“睡觉!”
*
2023。5。6。
顾轻舟看着手机,表情凝重,她忽然说:“我知道祁烁那家夥为什麽将近一个月了都没有来学校。”
桑柔:“为什麽?”
顾轻舟说:“他爸爸生病了。”
桑柔一愣。
顾轻舟又说:“癌症晚期。”
这话一出,宿舍里一片安静。
桑柔忽然想到上次见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是一个儒雅温柔的人。送钢笔的时候,他也没有摆出上位者的姿态跟她说话,而是像一位仁爱的长辈关怀备至。
姜烟说:“他看着很年轻啊。”
顾轻舟点头:“嗯,五十出头而已。”
宿舍里再次寂静下来。
过了一会。顾轻舟再度开口:“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查过他的履历。我查过,他真的是一个很优秀的政治家。他是京大本硕连读,京大读硕士的时候,他还在京市就职过,毕业之後,分别在南城市丶北城市丶安城市就任。我觉得以他早年的履历,他完全可以去更远的地方。”
姜烟:“所有任职不是听从上面的领导吗?”
顾轻舟说:“这个可以拒绝调任的。其实我也不太懂这些,只是我听我家里人说,其实以他的履历来说,他不可能止步在这里。听说前几年就升迁了,但他拒绝调任了。”
苏念微微诧异:“为什麽?人都向往高处。哪怕是为了心中情怀,走的更高,握在手里的权力也会更大的。”
顾轻舟:“我不知道。”
苏念问:“你家里人说话靠谱吗?”
顾轻舟睁大眼睛,连忙说:“我家里人都是公职人员,好吧?”
苏念:“都是公职人员?”
顾轻舟说:“对啊。我妈妈是中学教师,爸爸是大学教授。大伯是教育厅的,二伯是政府部门的。”
苏念:“那你天天喊穷?”
顾轻舟:“我不穷吗?我很穷的好吗。可能我家不穷,但我穷啊。”
苏念:“……你家里人不给你钱花吗?”
“啊?”顾轻舟说,“给啊,但我上了高中之後,我再也没跟他们伸手要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