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说:“我也没事了。”
桑柔一愣。
杨絮顿时感到几分尴尬。她肩膀弯着,手指不停勾着,看上去很紧张。
桑柔给她倒了一杯茶。
茶杯到自己眼前的时候,杨絮愣了一下,她道了一声谢谢,举起茶杯,一口一口地珉,馀光却瞥向桑柔,桑柔端起茶杯,低着头。
杨絮留了一半的茶水。
她忽然开口:“桑柔。”
桑柔从声腔里哼出一个嗯字。她问:“怎麽了?”
杨絮低着头,磕磕绊绊地说:“星瑶……星瑶说,她想见见你……亲自……跟你道歉。”
像是害怕桑柔不同意,她又补充说:“我们可以视频的!”
桑柔一愣。她以为是什麽大事呢。
不对,这或许言她们就是大事。
想来,何星瑶的事情已经在一中小有流传。她畏惧大家的目光。而杨絮,也同样担心这个问题。
桑柔许久没说话。杨絮愧疚一般地说:“对不起,如果麻烦的话就算了。就是……我昨晚跟星瑶说,我爸爸要带我上门跟你道谢,星瑶跟我说的,可不可以跟你视频,亲自道歉。”
昨天晚上,何星瑶犹犹豫豫跟她说了这样的请求。她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但是现在想想,还是有些担心。她跟桑柔并不熟。
何星瑶的原话是:“虽然我爸我妈会亲自去上门道歉,但是我还是觉得有些抱歉,祁少那边,我是不敢过去道歉的,但是,桑柔,我很想跟她道歉。我很抱歉……”
桑柔说:“可以啊。”
“她想跟你亲自道歉的。”杨絮低着头,继续说,忽然反应过来,她猛地擡头,“你说什麽?”
桑柔笑着说:“可以的。”
杨絮:“认真地?”
“对。”
杨絮掏出自己的手机,说:“那我给星瑶打电话。”
桑柔:“好。”
杨絮给何星瑶打了两个电话,没有人接。她尴尬地看着桑柔,又接着打了一个。
电话响了很久,对面接通。
“喂,是小絮吗?”
是何星瑶的母亲。杨絮顿了一下,说:“对,是我,阿姨,我想找星瑶。”
“星瑶在房间里,你先等等,我去把手机给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星瑶说:“絮絮,怎麽了?”
杨絮说:“星瑶,你不是说要跟桑柔亲自道歉吗?我问她了,她说可以,她就在我身边,你要不要跟她说话?”
对面沉默了好久,声音低了很多,说:“可以吗?”
杨絮看向桑柔,把手机递了过去。
桑柔开口:“何星瑶同学,你好,我是桑柔。”
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杨絮以为电话挂断了。桑柔很有耐心。
对面声音里带了一点哭腔,说:“你好。”
桑柔顿了顿,假装听不到这个哭声,她说:“我没事了,你放心吧。”
何星瑶哭着说:“对不起……”
桑柔说:“没关系,你又不是故意的。”
过了很久,那边传来何母的声音:“桑柔同学,谢谢你愿意跟我们家絮絮说话。我和她爸最近有点忙,到时候,我们会上门拜访道谢的。”
桑柔连忙说:“不用的阿姨。”
何母笑了笑,说:“星瑶情绪不对劲,我们先挂了。”
桑柔看着杨絮。杨絮连忙接话说:“好的,阿姨,您让星瑶好好休息。”
何母说:“嗯。”
杨絮拿回手机,忽然起身,对着桑柔鞠躬,她说:“谢谢你。”
桑柔错愕,起身:“你这是做什麽?”
杨絮看着很难受,解释说:“我替星瑶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