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之後,风琉璃再问,独孤怜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再答了。
风琉璃心情很是不好,不顾独孤怜的抗拒,拽了他往夏悯跟前放。
“你可认得此人?”
这话是对夏悯说的。
夏悯偏过头,视线落在独孤怜身上。他轻笑一声:“怎麽不认识?昨日同他在花园里吵了一架。”
独孤怜手上的霜刚要化去,又听夏悯道:“他是你的男宠麽?”
男宠二字咬得稍重。只是细微的差别,旁人听不出什麽,但若是听者有心,这差别便被放得明显。
独孤怜面色毫无波澜,但他心底定是极度憋屈,气到睫毛上都凝了霜。乌黑上覆了雪白,根根分明。
二人是认识的。夏悯再这麽一问,分明是为了羞辱独孤怜。
风琉璃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他觉得有些不爽,明明只有他才能羞辱独孤怜。。。。。。这个夏悯,他凭什麽?
夏悯扭头问单清璧:“魂魄在,尸体呢?”
单清璧面色一僵:“他是烧死的,尸体怕是已经……”
“没有尸体办不了啊。”夏悯打着哈欠,“要完整的尸体,你自己想办法罢。明日这个时候我依旧在这里。”
明日便是与清笑约定的期限了,小孩心大,应该能糊弄过去。只是这尸体……实在是不好找。
单清璧没有丝毫犹豫,她道:“完整的尸体。好,我去找。”
……
风琉璃轻声道:“当时请他来,只是信了他的说辞,以为能复活一个早已死去的人。而他不求财,做这件事只是为了接近你。”
独孤怜一愣:“接近我?”
“本座先前说了,他是你的仇家。”
独孤怜撇撇嘴:“我的仇家只有你。”
风琉璃:“……”
……
泼墨似的云笼住了月色,只有一星宫灯的光晕透过青色的纱帘,轻轻地曳过来。
风琉璃踏入独孤怜的房内,青色帷帐两角被挑起,而那人倚着床头翻着书。见风琉璃进来,他诧异地仰头:“你今夜怎麽不去娇儿那了?”
风琉璃若有似无地卷卷唇边:“娇儿啊,不过图个新鲜,几日便腻了,没意思。”
独孤怜冲他扬起脸,面上明明白白写着“把我也腻了,我求之不得”。
风琉璃猜透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你?本座不可能腻的。”
他掩上门。
屋内寂静得能听见他行走间绸缎摩擦发出的细微响动,他姿态优雅又毫不客气地坐到独孤怜身侧。淡黄的灯光下,他轻轻侧脸,狐妖似的邪魅:“今晚……”
眼前男子的侧颜,每一道弧度都像是神祗。他随口的一句话都像是挑逗,令人情不自禁便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独孤怜合了手中的书,纤细的手将它搁在书架上。
风琉璃似笑非笑地吐出下半句:“……本座是来问正事的。”
独孤怜半垂着眼睑,掩住神色:
“关于夏悯?”
风琉璃嗯了一声,从独孤怜耳後撩过一缕长发,在指间把玩着。蜷曲在他掌心的碎发柔软,又带着稍稍的燥意,像是猫咪的绒毛。
“你既然认识他,且说说这起死回生之术……可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