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总是骗我。现在呢,你又在骗我麽?
我喜欢你啊,我好喜欢你啊。
罢了,就算你是骗我的,我也甘愿。
……
一吻毕了,他将後背抵在墙上稍稍喘息着,半压下眼睑道:“你这张唇,该吻过不少人罢。”
“以前是我无知,认不清自己的心。”风琉璃指尖点在唇上,说出的话使人心底生出痒意,“以後,这就是独属于你的。”
从巷中钻出来时,独孤怜的大脑混沌着,他觉得自己好似忘记了什麽。
他忘记了什麽。
重要的东西。
可恨的人。
恨不得让那人尸骨腐烂在乱坟岗,魂魄受永世孤寂。
曾经记着一生都不会忘的。
他的阿娘,是怎麽,离开他的?
夜里,他又梦见了往事。
“兄长近来可好啊。”比他稍矮的男人背着手,阴阳怪气地问好。
独孤怜靠着树,冷冷道:“滚。”
独孤悯没滚,手指按着自己的脖颈:“这天气怪热的,兄长这里不闷麽?”
夏日艳阳高照,独孤怜脖颈上却欲盖弥彰地裹着浅色的冰绡,更衬肌肤胜雪,一想便知那里定层叠压着某些红色的印记。
“我叫你给我滚。”
独孤悯像是没听到似的,笑道:“诶哟,是小弟记性不好了,这才想起来,兄长可是魔君殿下的男宠,想来兄长昨夜该是被魔君殿下好好疼爱过了。”
他叹息一声:“兄长昔日可是独孤殿尊啊,那时的浴火宫算什麽东西。可现在兄长却得靠出卖身体来讨浴火掌宫的欢心,小弟我真是心疼得紧啊。”
独孤怜面上一阵青一阵白。
“你倒是了解,”缚灵锁一收,独孤悯被捆了个结实,绳索的另一端被握在风琉璃手中。
独孤悯惊出一身冷汗,他竟未察觉到风琉璃的靠近!
这个男人修为高深莫测,却只有二十二岁,当真是妖孽!
风琉璃一副混账样子:“不必心疼,你兄长享受得很,昨晚上叫得那叫一个销魂,啧啧。”
独孤怜面上又是一阵红。
他那样叫,是痛得!
他闷不吭声地提起同血,五指扣紧剑柄,锋指独孤悯:“别废话了,风琉璃小心别被砍到。”
“你们不能杀我,”独孤悯说,这是他的底牌,“莫清拂等着我救。”
白光在眼前一晃,厉烈宛如正午的日光,惊心动魄地一亮。风声扑过,挟恨而来,呼啸悍然!
“不劳你费心了。”
一剑捅进他左胸。独孤怜干脆利落地拔剑,鲜血喷涌而出。
独孤悯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得左半边身体一空,热量从体内无可挽回地流出。他面色扭曲,咬着牙道:“我的心……”
独孤怜接上话:“在右侧,对不对?”他冷笑,“同血仿不出极阳天魔血,便只能用这般低劣的法子。”
他将剑尖抵在独孤悯右侧心口:“孤最後给你一次机会,要麽说出如何救孤的母亲,要麽死。”
盛怒之下,他连称谓也混乱了。
独孤悯竟还在笑:“我说不说,左右都是一个死。”
他的笑意张狂:“但若是我不说,还能拉那个女人垫背!”
独孤怜冷哼一声,一柄剑直直地捅进去,没柄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