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无声。
玄抑:“……?”
这是什麽反应?
不该震惊麽?没有怀疑麽?就这样坦然地接受丶平静地开始给他安排任务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有人幽幽地道。
“不可能!娘去後,此事只有我知道,三界再无第二人知晓!是谁告诉他的?”
玄抑反驳着,一面循声看去,却发现自己压根方才不知道那句话是谁说的。
依稀记得,那是个女声。
可当下唯一的女子刚从致幻瞳中解脱,还昏迷在一旁。
“我啊。”
一人从玄抑身後转出,脚步轻盈,辨不清是在行走还是在舞蹈。
独孤怜一怔。
这个人,他认得。
前几日便是她给了他忘尘丹解药的药方,方才的残阵里亦是她将共影同血阵最後的秘密告诉独孤悯。
天地阁主,谢不归。
“这世间之事,你知我也知,你不知我亦知。”
谢不归语声浮着,辨不清是在说话还是在吟唱。
“我无所不知。”
她的姿态像个幽灵。
“此事发展至此,少不了你的推波助澜。”
风琉璃忽然开口了。
“你想要什麽或者说……你的目的是什麽?”
“我推波助澜麽,每次都是你们来问我的呀!你们问了,我答了!”谢不归眨巴眨巴眼睛装傻充愣。
“别跟本座玩这一套。”
风琉璃直视谢不归。
她坐看人间生死丶四时枯荣。世人之问,她一概选择了不答,默默着着书,只偶尔答一两人。
这一两人,定不是随意选的。
她是有目的的。
“唉,你既知道了我有目的,我又怎会告诉你?”
谢不归飘忽地退了一步,整个身子忽然扁了下去,贴在地上。衆人视之,竟是一张薄薄的纸皮。
这只是个纸画的替身罢了。
自此,万事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