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凝视着陆俞痛苦到扭曲的脸,怀着嫉妒的传音:“我若是你,得知身怀仙骨的那刻就将奉于师尊!绝不会将这等重要一步让托于你!”
陆俞其实不太记得当时自己听完这些是什麽反应了。
身体太痛,铺天盖地的痛该盖住薛平华的话的,可事实上他听得很清楚。
很恶心。
如今忆起,他第一反应是这个。
那时,大抵也是觉得恶心的。
更觉可笑。
他被踹进魔渊後,是真有段时间想放弃,又真的是因为过于恶心和仿若刻进了骨子里的恨意,所以拼了命的活下去。
白苏安被他又喂了块鱼糕,越嚼越苦,艰难咽下去後,手动制止了陆俞还想投喂的动作:“别喂了。”
他心脏闷疼:“不甜了。”
陆俞手被他握住,看他含着心疼的眼,静下来。
白苏安吃东西的样子很可爱。
他不会吧唧嘴,猫形的时候没办法,但人形的时候是绝对不会的。腮帮子鼓鼓的,吃起来像是小仓鼠,让人心头软塌塌的,只想喂的再多一点。
陆俞喜欢看他吃东西的样子,他的心会静下来。
他也很喜欢白苏安心疼他时的样子,会让他诡异的感到满足。
但他静静看了片刻白苏安此时心疼的样子,发现自己又不是很想看到了。
因为除了心疼,白苏安还会难过。
他的心真的很软。
陆俞想。
总会为他随口两句其实已经不在意的过往而露出这般惹人怜的表情,若是有不知情的旁人在,怕会以为他才是那个受了苦楚的。
白苏安自带粉的鼻头让他总是有几分惹人怜的味,眼睛再一红,水汪汪的朝他看上一眼,陆俞便什麽多的都不会再想了。
他顺着白苏安的手将他拉进怀里,捏捏他的指节,问他:“师尊怎麽总这般心软。”
他低低一叹:“老是这般心疼我,总给弟子些错觉,以为弟子在师尊那里是特殊的,让弟子总忍不住做些更过分的事。”
白苏安脑袋顺着他的力道靠近他肩头,嗓子已经有些涩了:“本来就是特殊的。”
他闷闷道:“你在我这里,从来都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陆俞後半句掺了私心,白苏安听得出来。
可他在这点上,是无论如何也否决不了的。
他就是很心疼陆俞,陆俞在他这里也一直是独一无二,最特殊的存在。
薛平华和凌仙是真的该死。
白苏安的恨意在陆俞袒露的过往下熊熊燃烧,都不想再等了:“我们不待了,直接走吧。”
“不等仙剑大会,我们直接进入临仙宗,将他们除掉,让他们再也觊觎不了你,好不好?”
明知白苏安是在说气话,陆俞却轻笑一声,应下了:“这可是师尊说的。”
“弟子今夜便夜闯临仙宗,将凌仙斩于剑下,替师尊分忧。”
白苏安一呆,猛的握住他的手,唰的坐直了:“不行!”
他吓得耳朵都冒出来了:“风险太大,你不能去喵!”
不说临仙宗作为目前第一大宗有多少弟子长老,单说凌仙本人就不是好对付的。